趙子午想過自己會被看出一些什麼,卻是沒想到自己會暴露的如此乾淨。好在達到了今晚的第一個小目標,雖然有些不理解高盛說“完成一個小目標”的時候微妙的笑容和之後莫名其妙的傷感。
趙子午在暗示了丫鬟盒子裡裝了什麼,又等了半個時辰後,終於見到了丁香閣的大管事。
此時樓上已經風消雨歇,早已是人去樓空,故而此樓此屋是隻有二人。
趙子午,以及丁香閣大管事。
趙子午只見一富態的中年男子提著酒壺走了進來,衣著雖不顯華麗顯眼卻甚是講究。自己這身衣著與之相比,已然是雲泥之別。
“趙兄久等,實在是走脫不開,下人又不懂事,我自罰一杯。”說罷就是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在王大管事的引導下二人坐了下來,互通了一下姓名。此前王大管事自是從丫鬟那裡得了一個姓而已,尚未知其名。
當然,這人精一般的大管事自然不會因此態度傲慢,雖然很大可能此人只是一個跑腿的,可是能護送六大家之一的名畫前來此地,必然是深受背後之人信任。
趙子午也是苦等半個時辰,苦思竭慮,幾經演練。此刻見到傳聞中的王大管事,趙子午也是暗暗吸了一口氣。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同樣一陣吹捧:“王大管事身為一閣大管事,自然是深受小仙姑信任,上下事物繁忙,自是費心費力。”當然,這話肯定不是趙子午想出來的,而是李草本所教。
“哪裡哪裡,我也是承蒙花滿樓厚愛,自當盡心盡責,這甫城多少大人物來此,唯恐惹了前來的貴客,影響了花滿樓的聲譽。趙兄你此次前來我已是多有怠慢,還望海涵。”說罷又是自飲一杯酒。
“王大管事多費心,閣裡自然離不開王大管事。倒是在下突兀前來,耽誤了閣裡生意了。”趙子午說完也是又引一杯酒。
“趙兄哪裡的話,你能來此我們丁香閣蓬蓽生輝。我也算是痴長趙兄幾歲,若不嫌棄趙兄叫我一聲王老哥,我叫趙兄一句子午老弟可好。”
趙子午自是立刻應承下來,沒有絲毫意見意見。心裡還甚是歡喜,此行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很順利。
趙子午應好之後拿起酒壺倒滿了兩杯酒。
趙子午端起酒杯站起來喊了聲:“王老哥。”
王大管事同是端起酒杯站起來說了聲:“子午老弟。”
說罷二人碰杯之後一飲而盡,杯口翻轉向下示意。二人相互對視,然後同是發出爽朗的笑聲。
二人坐好後。
“子午老弟來此可是遇到了一些困難?”王大管事問道。
開門見山,這倒不是王大管事沉不住氣。而是在來之前,這位王大管事已經請示過今日出巡丁香閣的花滿樓三總管,即小仙姑身邊的侍女田依芝。這位三總管的原話就是,“若是真跡,哪怕多付出一些代價也要拿下。”
心裡有底的王大管事,自然是以確保安穩,拿下這幅目前不知真假的畫為主,就目前的判斷來講,畫還尚未肯定真假,但是趙子午此人應該是沒問題。
趙子午見王大管事已經出口詢問,自是很上道,演技大爆發,當即倒滿一杯酒飲盡,一幅苦臉的說道:“也不瞞王老哥,確實是如此,弟弟我真是無路可走了,所以還請王老哥幫幫忙。這是家裡祖傳的名畫,還請王老哥給品鑑品鑑。”說著趙子午拿出用布料包裹著的木盒,遞向了王大管事。
趙子午自是知道,王大管事如此客氣的原因就在手上的這幅名畫,若是此畫是假,王大管事即使是不立刻翻臉不認人,也再無此刻這種獨處的機會了。好在此次的底牌根本就不是畫,而是“肥皂”。
王大管事事小心翼翼的接過木盒。自王大管事進門起,眼睛早已盯上了用布料包裹著的木盒。畢竟此行若能成功,自己必然會在小仙姑那裡記上一功,雖然自己是丁香閣的大管事,可同樣的大管事,除了花滿樓還有其他閣的二十三位,而甫城不過是一中等城市。要知道自小仙姑前兩年來了以後,甫城的百香街的格局就變了,管理模式也是變成了以小仙姑為尊,故而百香街的大管事誰都知道,小仙姑必然是貴人,貴不可言的貴人,此等人物必不會在甫城待很久,若是抓住此次機遇,今後必將挪一挪現在的位置,畢竟自己最近也是聽到了一些小道訊息。
從趙子午拿出木盒的一刻起,王大管事的眼神就變得熾熱。無他,此木盒用的必是三百年以上的青龍木製成,此木的價值自王朝建立起,其未成品價值比黃金還高,若是製成玩物,價值更是不言而喻。而此木盒竟是用百年的青龍木製成木盒,真可謂是暴殄天物,要知道王大管事自己房間裡就有重金購得的青龍木把玩,是由二百多年青龍木製成的,形狀是小孩巴掌大小的葫蘆模樣,其色澤紋理都不如眼前的木盒好,故而王大管事一眼就認出此木盒的材質。
王大管事情不自禁的站起,小心翼翼的接過木盒放在桌上,輕輕用手撫摸著木盒的紋理。木盒雖是在地下掩埋,不過好在當初高家祖上也是考慮到會被土水之氣侵蝕,故而又用了絲綢和鐵質的箱子進行了三層保護,使得木盒和畫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