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武功,對環境也不熟,加之又是夜晚,擔驚受怕之下,不慎跌入山洞。營兵搜山十日,找到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等大夫趕來的過程中,便斷了氣。
陳安寧不敢置信地連看兩遍,才嘖嘖稱奇地將信遞給了探頭張望的溫歡。
如果不是這封信,陳安寧差點都忘記這個人了。
雖然再次聽到她的名字,已經是天人永隔,但想到她被送去軍營後,還能生出這麼多事來,也很難讓人不佩服。
溫歡看完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陳安寧的表情,“她這是……”
“大概是不甘心吧。”陳安寧不以為然道。
“不甘心?”溫歡不解。
陳安寧起身道:“她認為她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大概是想折騰著來報復我呢。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沒有用到正道上。
溫歡再次看向手裡的信,“的確有本事,竟然勾結上了晉國。”
陳安寧往外走的腳步霎時一頓,轉身回來,從她手中拿過信,快速地從頭到尾都看過一遍後,示意她道:“你給徐五公子回封信,問一問他,陳子苓是如何勾結的晉國。”
溫歡回信後,陳安寧又給謝珣寫了一封。
謝珣的回信很快就來了。
他也是從徐瓚的信裡得知的陳子苓盜取行軍圖之事,但陳子苓在盜取行軍圖的時候,太子駐守在安昌郡。以她的本事,自然沒有辦法與晉國勾結,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安昌郡的府兵裡有安北王的眼線。
徐瓚的回信,證實了他這一點。
得知太子在陳子苓盜取行軍圖當晚已經篩查府兵,陳安寧便沒有再過問此事。
又過了差不多半月。
謝珣再次來信。
這次是事關官船被劫案的訊息。
經過文寶林近三個月對運河途經各郡縣戶槽所簽發的符牒細查,丹陽郡簽發的符牒數量與廣陵郡登記的符牒數量差了七艘商船。
而差的七艘商船,都經由長江入海,開往了晉國和齊國。
而七艘商船有兩艘出自永豐商行,一艘出自永輝商行,還有四艘出自長隆商行。
在細查三家商行賬目後,終於將土匪們劫船之時所用的商船鎖定在了長隆商行。
而長隆商行的四艘商船載著所劫官糧駛向的正是晉國方向。
經過對長隆商行總行及分行所有人員的審查,很快便查出來長隆商行的當家叫範曉園,與橫行江南道、淮南道的土匪頭子範達海是親兄弟。
謝珣已經帶著人去廣陵郡抓人。
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進行,陳安寧深吸一口氣後,也打起精神,同著溫歡一起繼續接待起了陸續趕來認領孩子的家長。
“安寧姐姐,”忙碌間,一個時常跟著她們幫忙的女孩子拎著裙襬進來,將一張紙條遞過來,“這是一位老先生讓我給你的,說是要親自交給你。”
陳安寧接過紙條開啟看了兩眼後,目光霎時一凜,而後迅速衝到門外,飛快地掃視一眼周圍後,問遞紙條的女孩子,“那位老先生呢?”
女孩看一圈周圍後,指著不遠處的商鋪柱子道:“奇怪,剛才還在那裡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溫歡出來,“出什麼事了?”
陳安寧將紙條遞向她。
溫歡看後,立刻問道:“那位老先生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