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難忘的初戀是幸福的,可以偶爾回味一下,至少生活不會乏味。只是,葉舒是不幸的,因為他回想起初戀,酸楚多於幸福,尤其是在被譚笑攪和一番後,往事更是不堪回首。
葉舒是難以回首,而初戀中的另一位,則是難以還手。在葉舒買了一身衣服離開時,他在生活廣場的停車場又遇到了木彥青和她的那一位,此時他們二人衣衫凌亂,披頭散髮的站在一輛車的前面。一個哭哭啼啼,一個舞舞喧喧,像是剛較量過一番似的,而較量的勝負,都清楚的寫在木彥青的臉上。等他們看到興高采烈地葉舒與譚笑,那二人又立刻變得同仇敵愾,見葉舒看到他們掉頭就跑,此時他們才如夢方醒。
“葉舒,你個混蛋,我殺了你……”
“葉舒,你個王八蛋……”
“哈哈哈……你對我無情,我對你無義,從此各不相欠……”葉舒留下一句話,騎著“一陣風”,馱著譚笑跑了,哪還給那二人留什麼報仇的機會。
“一陣風”呼嘯而過,“一陣風”上,承載著自己的未來,“一陣風”下,吹散了自己的過往。
……
只著睡衣,躺在陽光房的玉石床上,依偎在葉舒的懷裡,譚笑拉著葉舒的手問道:“老公,我自作主張報復他們,你生氣嗎?”
“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葉舒揉捏著譚笑的手問道。
“因為那兩個人說那麼難聽,你還能忍住怒火,說明你心裡還是有她,如果換做其他人,你早不客氣了。”譚笑從葉舒身上下來,躺在他的身側,看著葉舒,輕聲的說道。
“後來他們二人還因為我的那些話打了一架,木彥青好像被打的不輕,你是不是看著心疼,心裡不高興了?”
“他們那是狗咬狗,打起來了也是活該,你是為了幫我出氣,我生什麼氣?”說著,葉舒側過身子,直視著譚笑的眼睛,問道:“怎麼?又吃醋了?”
“我才不會吃醋呢。”
“為什麼?”第一次聽到譚笑如此大方,葉舒倒是很意外,單手支著身子看著譚笑。
“為那樣的人吃醋,我傻呀?我還分不清你對那人的心思?而且當時木彥青動手的時候,我發現你有動手阻止的舉動。”
“我的男人知道護著我,而她的男人心裡卻只有猜疑。我怕你生氣,就是怕你見到她捱打心生憐憫,你不是絕情的人,不心疼才怪。”
“她捱打,愧疚多少有那麼一點兒,但心疼,一點兒也談不上,該心疼她的人,是動手打她的人,不是我。”葉舒將另一手搭在譚笑身上,目光看向玻璃牆外的黑夜之中,眼神如夜色一般深邃,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其實見到她,我才知道我心裡原本藏著的不是對她的愛,也不是恨,只是我對過往的不捨。我原本以為不捨的是那個人,那段情,但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捨的只是我的固執,被封存在心裡的她並不是真實的她,也不是以前的她。所以見到他的時候,一切都明瞭了,也一切都放下了……其實他們說我的時候,我已經生氣了,只是我不想動手,我想借著那些辱罵,讓她徹底從我的心裡消失,讓我有個理由連同學這層關係都不想承認她。”
譚笑摟住了葉舒的那隻手,將它按在自己的胸口,體貼的安慰道:“沒必要的,曾經就是曾經,代表不了什麼,沒有了過去,你還是完整的你嗎?不傷過,怎麼會理解的透徹呢,反正我就喜歡現在的你,敢愛敢恨,如果愛恨都猶豫不斷,分不清了,那你還是你嗎……”
“也是。”葉舒傻傻的笑著說道,停頓了一下,才看著譚笑說道:“其實我的心眼很小的,有了你,又怎麼還會有別人的位置,所以我想將心裡的一切清空,完全只留你一個人。”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譚笑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笑嘻嘻的回道:“你的心確實不大,不然老頭子怎麼會教你寬心咒呢。”
“也對。”
“對了,如果當時木彥青打到我了,你會怎麼做?”譚笑又突然盯著葉舒問到,她就是這樣,想到什麼就問什麼,而且還不允許葉舒迴避。
葉舒笑了一聲,手在譚笑身上抓了一下,說道:“不會怎麼做,她打不到你,當著我的面打我老婆,她是瘋了。就像你說的,只有你能欺負我,同樣,我的老婆,誰也不能打,想傷害你,除非先殺了我。”
“你知道嗎?見到木彥青的時候我想到了初戀這個詞,聽人說提到初戀,大家想到的都是甜蜜,可我卻沒有那感覺,但當我想到甜蜜時,我腦子裡都是你。”
葉舒的這句表白譚笑終於反正過來了,深情的看著葉舒,身子慢慢向葉舒身邊靠攏,最終吻了過去,“我愛你,老公……”
一陣真情實感的表達後,譚笑又恢復了她那大咧咧的性格,“老公,不是我說你,你當初眼光確實挺差的,怎麼喜歡那樣的女人呢?我都懷疑你的審美了,難道是荷爾蒙衝動,想找個玩伴兒?但你也沒對人家做過什麼呀,你不會是打算找個女朋友就是為了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自習室看書吧……”
“呵呵……”葉舒被譚笑的一番話逗樂了,自己找個女朋友好像真的就是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有些其他的衝動也都控制在情有可原之間。再想想自己和譚笑,雖然從認識到領證沒太久的時間,但他們的經歷是很多人一輩子想都不能想到的,同甘共苦,不離不棄,這樣的愛情又是誰能比得了的。
“可能當時是豬油蒙了心吧,當時真的忘記帶眼睛了,還好,現在眼神好了,找了個可以幫我出氣的老婆。”葉舒笑了笑,不忘恭維自己的老婆兩句。
“你不是眼神好,你是命好,讓你遇見我了。”譚笑笑嘻嘻的說道。
“是遇到的嗎?”葉舒看了譚笑一眼,故意哼了一聲,“好像你是我撿回來的吧。還說木彥青騷的可以,當時你那身打扮,估計她一輩子都未必敢穿。”心中無鬼,說話便口無遮攔,雖然將她們一同說出,但沒有其他任何對比的意味,因為一個是放在心裡的,一個是臨時掛在嘴上的。
“找打!”舊事重提,譚笑終於找到了下手的機會,翻身騎在葉舒的身上,然後上下其手,他身上的淤青快要消了,必須抓緊續上……
不知道是不是應了“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那套話,葉舒感情方面的問題徹底解決了,心裡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更加坦蕩了,他和譚笑的夫妻生活更是其樂融融,但職場方面卻是一籌莫展,連續兩天,葉舒除了幫老才修修水管換換燈,其它的活兒硬是一個也沒接到。當然,老才那裡,他也一分錢沒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