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修仙大自在,成佛成魔一念間。歷經千難和萬險,不過天劫一縷煙。哈哈哈,小青子,老頭我做的詩怎麼樣?”李老頭按例又來檢查工作進度了。
李老頭是落日劍宗外門的一個小管事,平日裡負責一百多人的工作考勤,陸盛青他們四人就受李老頭管轄。
本來他們和李老頭是不熟的,一個月前李老頭突然找到陸盛青,又是請他喝酒,又是請他吃烤肉,幾番接觸下來後,陸盛青和李老頭越聊越投機,倒是成為了好朋友。
而李老頭來找陸盛青的時候,恰好是在陸盛青穿越後的第二天。陸盛青問過胖子他們,他之前和李老頭並不熟,李老頭也是從那天開始才對他熟稔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陸盛青並沒有發現李老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倒是和李老頭接觸了一番後,他發現自己和李老頭臭味相投,結為了忘年交。
自從陸盛青和李老頭的關係變好後,他們的日子輕鬆了很多。平日裡照顧靈田也不用那麼兢兢業業了,只要能勉強過關,李老頭就不會為難他們。
這時差不多下午六點,太陽慢慢開始往下掉,即將和月亮換班了。
李老頭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來檢查他們的工作,並且每次來了都要先念一首詩,唸詩就算了,每天唸的還是同一首詩。
李老頭面容清瘦,頭髮鬍子灰白,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練功服,腰間掛著一個紫紅色的酒葫蘆,酒葫蘆上刻著一個“劍”字。
李老頭慢悠悠的向他們走來,嘴裡還哼著小曲,似乎他每天的生活都是這般愜意。
陸盛青對著李老頭一笑,嘲諷道:“李老頭,你要是每天少喝點酒,多看看書,隨便作出一首詩來也比你這首好一百倍。也不知道你從哪兒撿來的這首詩,天天念,天天念,你沒念煩我都聽煩了。”
面對陸盛青的挖苦嘲諷,李老頭毫不在意,厚著臉皮說道:“小青子,一千個人的眼裡有一千個那什麼雷特,這句話可是你告訴我的,你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是吧,阿虎,阿胖,阿黑?”
“李管事的這首詩感人肺腑,晚輩百聽不厭,寫得太好了。”李虎心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李管事的這首詩道盡了修真界的艱難,聽者傷心聞者落淚,每次聽到我都情不自禁,潸然淚下。”林書琴說完還假裝抹了抹眼淚。
王富貴左看右看,最後用手扣了扣頭,憨笑道:“俺也一樣!”
李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小青子,聽到了嗎,他們都說好,就你說不好,看來你的審美眼光亟待提高啊。”
“小青子”一詞還是陸盛青教會李老頭的。陸盛青告訴李老頭,在凡間,小什麼子一般代表宮裡的小太監。
哪知李老頭剛一學到就來了個活學活用,把對他的稱呼改為了小青子。雖然他反對過無數次了,不過每次都反對無效。
“李老頭,別廢話了,趕緊給我們打個勾,我們趕著吃飯,快餓死了。”
陸盛青他們一下午都在靈田裡除草,六月份的太陽又曬,每次工作還沒結束的時候都已經飢腸轆轆了。
李老頭不急不忙的開啟儲物袋,從裡面拿出了考勤表和一支毛筆。然後他輕輕的暼了一眼靈田,直接說道:“合格。”隨即在表上打了一個勾。
李老頭在考核時還是很嚴肅的,至於認不認真就有待商榷了。一考核完,李老頭就又面帶微笑了,像是一個和藹的老農民。
這也是陸盛青教他的。陸盛青告訴李老頭,對待工作要有工作的態度,對待生活要有生活的態度。沒想到這句話也被李老頭學去了。
陸盛青覺得,他以後在宗門裡混不下去了,還可以去凡人帝國開一間書院,然後把自己的思想傳給他們,忽悠他們,最後保不準會成為像孔夫子那樣的聖人。
李老頭微笑著對他們說:“靈米還有半個月就成熟了,到時候給我送點來,我用來釀點酒喝。”
陸盛青打著包票說:“李老頭,你放心,你對小弟們這麼仗義,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最少三十斤靈米。”
陸盛青他們悉心照顧的靈米,一年可以栽種四次,每三個月栽種一次、收穫一次。每次收穫完,並不是全部上交宗門,自己還能留下百分之五。
是的,百分之五,這其實還算落日劍宗宅心仁厚了。他聽李老頭說,在很多宗門裡,雜役弟子根本就沒有分成這一說法。
那些宗門根本不把雜役弟子當成人看,使勁兒的壓榨他們,等到他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把他們一腳踢開,然後又招收一批新的雜役弟子進來。
這裡的靈田一畝地大概能產兩千斤靈米,兩畝地就是四千斤,再乘以百分之五的分成,最後他們能得到兩百斤靈米。
陸盛青算了一下,他們辛勤工作三個月,能換來每人三塊靈石五十斤靈米,而一塊靈石相當於百兩黃金,一斤靈米相當於十兩黃金,最後就是八百兩黃金,一年下來就是三千二百兩黃金,三萬兩千兩白銀。
而普通人一家子一年的花費也才幾十兩銀子。他們這可是高薪職業,放在地球,最起碼也能相當於一個小老總的年薪。難怪這麼多人削尖了腦袋要擠進宗門來。
這還只是雜役弟子,站在宗門食物鏈的最低端,如果成了外門弟子,甚至內門弟子,核心弟子,那他每個月又能賺多少錢?陸盛青想象不到。
“走吧,走吧,老頭子我也有點餓了,今晚吃什麼想好了嗎?”李老頭每次都會最後一個考勤他們,然後順便蹭頓飯。
黑子說:“李管事,我們今晚吃竹筒飯和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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