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張耀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陪東區,他並沒有急著去酒店的客房休息,而是乘電梯來到了海航大廈的頂樓,往寬敞的大廳裡看了一眼,見石床上只躺著一個人,就匆匆上了天台。
東方的天空發出微微的亮光,但暑氣卻慢慢地湧了上來,這又將是悶熱的一天。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欄杆前,正凝神靜氣地望著遠處的群山。樓頂的風吹過,“撲簌簌”地拉扯著他的衣襟,和那滿頭蒼白的長髮。
“回來了?”
“哥,上面風大,你還是下去吧!”張耀祖疾走幾步,輕輕扶助了張光宗,“大病初癒,不宜受風!”
“我沒事了,這裡就處在陣眼上,出來透透氣更利於身體康復!”張光宗擺了擺手,輕輕拿開了弟弟的手,“那邊有訊息了嗎?”
“葛家一直都在閉關,不過從時間上推算,這幾日丹藥就好了!”
“有沒有可能下手?”
“不行!”張耀祖搖了搖頭,“我派人打探過,雖然防守對我們不算什麼,只是一旦動手,就會得罪很多身處高位的人,會給龍虎山招來大禍的!”
“用搶到手的丹藥收買也不行嗎?”張光宗問。
“當然可以,只是一爐丹藥的量太少了,絕對不夠分的!”張耀祖說,“狼多肉少,得不償失!”
“那就連人帶爐一起弄回來,先記賬,一一還給他們!只要有了凝氣丹,難道還怕他們造反嗎?”
“這一點我也想過,不過葛家已經和各方達成了共識,如果我們現在打破這種平衡,勢必會得罪很多人!”張耀祖勸了一句,“當前你的傷病還沒有痊癒,大伯……”
“叫父親!”
“是,我一時走了嘴!父親又受了重傷,一旦爭鬥起來,蔡合勢必會出手,我們恐怕抵擋不住!”
“不怕,我們不是還有牧原嗎?我就不相信他敢硬來!”
“話雖如此,但天師府絕對不能冒這個風險!如今授印大典在即,不宜再生事端!父親常常教導我們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平穩一些比較好。拖上一兩年,等天師府恢復了士氣再行動也不晚,就當是讓葛家練練手了!”
“可大伯卻未必能等那麼久啊?”張光宗嘆了一口氣。
“大哥,別忘了大伯昏倒對你的交代,如今天師府就全靠你了!”張耀祖說,“父親那邊我會想辦法的,實在不行就拿牧原去交換!”
“牧原暫時還要扣在手裡,免得他們又來壞事,有他在,蔡合等人就不敢輕舉妄動!”張光宗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盯住葛家,一旦他們出關就速速通知我!還有,準備下厚禮,我要親自登門為大伯求藥!”
“這……哥,萬一蔡合他們知道訊息對你不利怎麼辦?”
“這一點你去想辦法!”張光宗冷冷地說,揹著手往樓道口走去,“就這麼定了,大伯的傷病不能拖了,我要他出席授印大典,行拜師之禮,從他的接過天師府的印璽!”
靜馨軒的後院裡,龍靈兒和渙若釋滿頭大汗地練著晨課,猶若鄰則在蔡合的指點下做著吐息,倒是豫若川非常悠閒,雖然也在練劍,但一招一式更像是在逗弄著丹羽,一人一貓玩得不亦樂乎。
院門口人影一閃,飛鷹走了過來,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有結果了?”蔡合問。
“是!”飛鷹點點頭,“已經確定牧原的安置地點了,有九成把握!”
“快說說,在哪兒啊?”龍靈兒焦急地問。
“嗯!”蔡合瞪起了眼睛,“把晨課做完!”
龍靈兒撅起了嘴巴,把長鞭胡亂地甩了幾下,然後草草地拉了一個收式。
“好啦,我晨課做完了!快說,牧原哥哥被關在哪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