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羽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到了晚上,她發現前面又有一個鎮子,就施法飛了過去。
她進了鎮子,鎮子裡沒什麼人在走動,她看到有一家客棧,就進去了。只是她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人坐在她右斜對面,那個人正是龍雲!
軒轅羽一看他,轉身就要走,龍雲叫道:“既然來了,幹嘛要走呢,我在這裡等了好久了。”軒轅羽轉回去,沒好氣地道:“你為什麼要這樣纏著我,折磨我?很好玩嗎,還是想顯示你很厲害?”龍雲道:“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想請你吃個飯而已,你這也不肯嗎?”軒轅羽瞪著他,龍雲起身走到她面前,她又翻了下白眼。龍雲道:“好啦,鬧也鬧夠了,坐下來吃飯,你現在肯定餓了吧。”
“你就賞個臉嘛!”
看著龍雲那懇求的樣子,加上那軟綿綿的口氣,軒轅羽只好同意了。龍雲拉著她過去坐下,道:“現在這裡就店老闆和夥計,還有我倆,安靜的很,待會兒可以邊吃邊聊,你坐著啊,我去做飯。”說完他就起身,去找店老闆說話。
“你……”軒轅羽正要說話,龍雲已經走了,她只能乾坐著。
龍雲和店老闆說了幾句,接著龍雲又給了店老闆一錠銀子,店老闆就帶他去廚房了。
“哎呀,你是客人,哪能讓您親自做飯,還是我讓夥計做吧。”
“沒事,我做就行,您就去歇著,我那妹子吃不慣別人做的,特挑口味。”
“這樣啊,那行吧。”
店老闆走了,龍雲開始做飯。
軒轅羽坐了一刻鐘,總覺得不舒服,很不自在,就起身去問店老闆廚房在哪,店老闆就帶她去了。
軒轅羽走到廚房門口,正好看到龍雲在裡面忙得不亦樂乎,龍雲也正好回頭,看到了她,就說:“你怎麼跑過來了?”軒轅羽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龍雲又道:“回去吧,半個時辰後菜就都好了。”軒轅羽反而不聽,就走了進來,龍雲就說:“會切菜麼?”軒轅羽搖搖頭。
“我六歲就會做飯了,那時候家裡很窮,我父親又去世的早,就剩母親帶著我。可惜,我八歲的時候母親也離開我了。後來因為戰亂,我就開始了我的乞討生活,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什麼都得會。”
“你也是八歲沒了雙親?”
“是啊,不過我母親是被賣掉的。”
“賣掉的?”
龍雲停了下來,長嘆一聲,道:“雖然過了三千年,但我現在還記得我母親的樣子。她十八歲嫁給我父親,結果兩年後我父親突然病重,就死了,那時候我才一歲。母親為了給父親治病,賣光了家裡的東西,又出去借了錢。後來母親還不起債,她被強行帶走了,用她來抵債。那一天,母親給我做了最後一頓飯,她跟我說,你去隔壁楊叔叔家住幾天,我要出去幾天,幾天後就會回來。我信以為真,結果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回來了。”
“她拿自己抵債了?”
“沒錯,只因借了錢還不起,對面又是很有勢力的人,村裡人也不敢得罪他們,所以我母親強行帶走的時候,村裡人也不敢動。事實上窮人家的女人,若是有了孩子,卻沒了丈夫,是可以找一個娶不到媳婦的男人讓他住進來,然後讓那個男人幹活養家,代價是女人必須跟那個男人睡一張床,替他生娃。我母親不想這樣,她只想救我父親,結果父親走了,錢也欠了很多,那些人就拿我母親抵債。”
“後來呢?”
“後來我就浪跡天涯,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有時候為了一點點吃的,我和其他乞丐搶,但我基本上搶不過,後來我甚至還經常和狗搶食物。捱打更不用說了,那是家常便飯。我本來想去找我的母親,可是她被賣掉後才過五年就死了。她是被賣到一家有錢人做丫鬟,被主人家活活打死的。”
軒轅羽聽完,心頭一震,她沒想到眼前這個舉世無雙的龍神,居然有著這樣的過去。想想白天的事,她突然感到愧疚不已。
“那您怎麼成為九天龍神的?”
“先做飯,待會兒說。”
軒轅羽看他做菜的手法,又道:“你這挺熟練的。”
“沒辦法啊,雖說成神之後可以不用吃飯,但你是知道的,我那四個弟子一個個口饞的很,每次我都要做東西給他們吃。”
“你這師父當的也夠窩囊的。”
“沒什麼,這樣我反而習慣,跟他們坐一起談笑風生,喝著酒,吃著我做的菜,挺開心的。”
軒轅羽平靜了下來,她不再那麼激動,甚至憤怒,甚至發現自己白天是多麼的愚蠢和衝動。她回到了大廳,安靜的坐著。
半個時辰後,龍雲果然做好了菜,端到了桌子上。軒轅羽一看,就說:“為什麼?為什麼是......”龍雲打斷她道:“你嚐嚐看。”
龍雲坐在一旁,看著她。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豬肉,吃了一口,然後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龍雲驚疑不定。接著她又夾了一團魚肉,也嚐了嚐,又看著他,眼睛瞪得更大。然後她又夾了一點青菜心,嚐了嚐,更是一驚。她再也不敢去嚐了,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軒轅羽邊哭邊喊。
“你們來到積石山,我基本上把你們的情況摸清楚了,甚至飲食,所以我會做你喜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