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海謠》當年乃是天界的寶物,如此推測,九問當日所見之人也是天界仙人無疑。
只怪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機會,就讓這緣分輕而易舉地消失了。
他此次來青霞山,一來自然是受新任掌門所託,弄清楚安源堂之事;二來,他也想著如果真的能看一看青霞山的《分海謠》武學秘籍,也許能找到關於玄封的記載。
玄封已經如此厲害,別的武功一定更為奧妙。
九問先生道:“既然是妖邪之氣,只怕會傳染給這裡所有的人,普通人五一可以倖免。大家切莫輕舉妄動,眼下應當儘快找人驅除邪魔。”
“說得倒是容易,若這少年真是疫病,恐怕現在我們誰都下不了山,上哪裡找人?”
鹽巴幫的人聲音最響,恨不能立刻下山的也是他們。
“六極堂。”人群中,一個淡定從容的聲音緩緩吐出三個字,又重複了一遍,“六極堂。”
說話的人正是梅山寺掌門梅安。
“六極堂在哪?”
這一問,四下裡愈發躁動不安,“是啊,六極堂在哪啊?誰知道上哪裡去找六極堂?”
尚慕容朝向眾人道:“其實找六極堂並不難,據我所知,六極堂共有十二司侍,其中有一位在朝為官,只要找到他便能找到六極堂。”
九問悄悄看了一眼尚慕容,心道,此人知道的還不少,看他的樣子分明一個富人家不學無術的公子模樣,沒想到對六極堂之事竟然如此清楚。
若不是與六極堂有所往來,就是此人專門尋找過六極堂的蹤跡,目的又是什麼?
九問在心裡記了下來,對於這樣疑問重重的人,九問都會多長一隻眼睛,他的細心和縝密,在如今的武林中,只怕也未必有人能出其右。
九問記住了尚慕容的長相,從拿刀的動作到說話時眉眼的細微變化。
要記住一個人,不僅僅是記住他的長相,更多的是記住他個人的特徵。
每個人的特徵都是不同的,所以不論怎樣的易容術在九問面前都是自欺欺人的把戲,他看過的人,想要記住的人,從不會記錯。
只怕日後這尚慕容還會再說出什麼令他吃驚的話來。所以現在還是早早將他記住。
聽完尚慕容所言,梅安又道:“既然六極堂的司侍在朝為官,也算有個方向,尚公子可知道此人在何處為官?若是路途遙遠,只怕一來一去,也要十天半個月。我們這些人難道在山上住下?”
梅安看了一眼柳洛,惺惺作態道:“青霞山上多為女弟子,若是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打擾了青霞山的清修,恐怕是多有不便,著實不妥。
何況,這麼多人,吃飯喝水都是事,青霞山也不可能一一照顧過來。”
柳洛和紫藤不禁皺眉,朝對方看了一眼,這梅山寺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她這樣一說等於是先發制人,讓柳洛無法找個理由將眾人趕下山去。
也不知道安了什麼心。
只聽尚慕容道:“金陵,宇文將軍府。”
尚慕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生怕需要重複一遍一般。
“宇文將軍府?”
鹽巴幫的人道:“可是當年死在霰州的宇文老將軍府上?”
“正是宇文生,宇文老將軍,當年為了救治霰州一帶感染疫病的百姓,帶著五千士兵守在霰州,最後太過勞累,死在了回金陵的路上。”
尚慕容說來真是如數家珍。
“既然那位司侍就在宇文將軍府,離這裡倒也不遠,現在,由誰去金陵呢?再者,宇文將軍又為何會相信青霞山上真的發生妖邪之事,若是他不願前來,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