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吧。”也分不清說話的是飲思還是飲露。
兩人搖曳著衣袖,濃妝豔抹,此時看來妖邪之氣仿若更重了些。
桂樹流花天光淺,銀月青苔寸芳菲。
莫將功成江山許,樓深寒鎖燕雙棲。
悽哀之聲不絕於耳。
歌喉繚繚,瑩瑩點點。
仍是妖嬈之聲,卻是嬌蠻之語言,“莫要管他,我看這棺材師就和那些被水下女子迷了心神的漁民一樣。半夜裡總往家門外跑,白天也是魂不守舍的模樣,到頭來還不是魂斷水下,自己走到水裡活生生將自己淹死。”
“是啊,你看他那麼多肉,不知道能養活多少魚蝦蟲鱗呢。”
“姐姐可不能這麼說,誰知道那水下妖女是不是真喜歡凡間的男子,凡間男子自是玉樹臨風,而且興許那水下男子真的難及陸上半分,也未可知啊。”
“我倒是很想去水下看看長著鱗片的魚人,也許別有一番才情風貌,陸上男子比不了的呢。”
“怎麼可能,不讓祭祀水神是對的,你看那些沉迷妖精最後死掉的男人,都長得俊俏得很,吟詩作賦,花前月下,嗨,真真是討人喜歡。”
“喜歡你就嫁了吧。”
“不不不,喜歡就是喜歡,嫁了不就不能見一個喜歡一個了嘛!”
又是吃吃的笑聲,澤竽卻是渾身冒著冷汗,一絲風鑽進大廳,吹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宇文長放下杯盞,動作並不重,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尤其是飲思和飲露,霎時間不再發出妖豔的聲音。而是變作兩張無辜而單純的臉,臉上翻著的桃花也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姐妹互稱的兩人對看了一眼,朝著宇文長點了點頭,道“蛤珧無足,卻能召百足之蟲。天下蟲類皆聽其號令。吸蟲自然和蛤珧密切相關,我們在洞庭一帶真是費盡功夫才將吸蟲的影響降到最小。實屬不易。至於綏山出現的蛤珧”
“二位司侍可能召喚蛤珧?”宇文長又問道。
宇文長話音剛落,姐妹倆瞬時面色暗沉,“當然不能。”,兩人同時道。眉頭緊皺,一副不滿的模樣。好像是宇文長明知故問,讓她二人在大家面前丟人現眼。
“凡人只可牧凡間萬獸,吸蟲就算是水下而來,可在凡間也有其身,我二人自然能御之。
哪怕是再大的蟲子也不在話下,可是非凡間的蟲子,叫我二人如何召喚,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們蟲師,神獸皆聽令於牧者,軍師此言真是讓我二人不知所以,不知道軍師究竟為何如此。”
一個說完,另一個又道“蛤珧是神獸,身形巨大,到底由何物化身不得而知。《分海謠》靈獸篇中對蛤珧有所記載。神獸蛤珧並不會擾亂百姓生計,一直以來都是比較友好的。
但是今年這波蟲災卻是不同往常的任何一年。已經到了穀物不存,人也難生的地步。”
“吸蟲之災本來就是你們倆人失職,要是你們不貪圖市井的風花雪月,不是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湖畔夜遊,與年輕男子眉來眼去,尋歡作樂,又怎會耽誤了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