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周圍盤旋的黑雲,都是你被你召喚回去的雨,等這些雨降下來,整個凌雲山將變成水下山嶺,幾百年都難迴歸陸上。《分海謠》上記載地清清楚楚,升雨出,水陸重分,不要說水界不容你,陸人要是知道了更不可能容得下你。還不收起你的蓮花,跟我回圜城受審。”
“哦?有意思。”楚無憂又笑了。
“什麼有意思?”潘郎問道。
“凡間竟然有那麼多人知道《分海謠》,看來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複雜什麼?難道不是正合你意嗎?”潘郎氣不過,大手一揮,便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誒,你又不是我,你怎知道正合我意?只怕我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說這話時梁皇蒼靈的神情很奇怪,潘郎說不出那是什麼樣的表情,一般來說一個人要是覺得自己是被利用的棋子多少會有些不高興,但梁皇卻沒有顯露出不快,反倒是帶著一種欣賞的神情,享受其中的樂趣。
“聽你的意思,難道不是你想再世?”
“你一直覺得是我要來到凡間嗎?第三次天魔大戰之後,我的介體沒了,你可以當作是我的身體不復存在了。天界那時候也是四分五裂,自己也有很多事情亟需改善,自然也沒有時間管我,就這樣,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才找到現在這個身體,也多虧了後蜀百姓和皇族的虔誠祈願。我才能逐漸恢復神性。”
“這麼說來,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要魔世再現?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潘郎想到有人要以九天九野陣法殺百萬人,開啟四界,難道,真的是凡間有人有如此大的野心?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潘郎搖搖頭,他不相信有人能做到這樣的事,將魔世三皇做棋子,他想都不敢想,自然也想不明白這樣做的道理究竟為何?目的又是什麼。
同樣不明白今日之事的還有小玉。
她憤然道:“這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升雨,我用的都是師傅教我的劍法,什麼升雨,從來沒有聽說過。”
夜漪瀾聽到小玉的話,一心以為小玉故意狡辯,怒斥道,“莫要狡辯,不管你知不知道,承認或是不承認,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難道還會冤枉你不成,升雨就是升雨,天下沒有什麼東西像升雨卻不是升雨的,我不可能看錯,所有人都不可能看錯。”
小玉眼看和夜漪瀾解釋再多也沒有用,遂又看到澤竽在凌雲江水之中,便傳聲道:“澤竽姐姐,快替我說句話,你最瞭解我了,什麼升雨,我根本不知道啊。”
澤竽遲疑半刻,推開兩邊的後蜀戰士,躍到夜漪瀾身側,道:“小玉,你先和我們回水界可好,玉城主會有一個公正的處置,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用的不是升雨,水界自然不會白白冤枉了你。”
“處置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澤竽姐姐你最瞭解我了,我們自小一起在圜城長大,形影不離,你可曾見過我練過什麼升雨的功法?我學的和你學的不都是一樣的嗎?都是三位學藝師教授的啊。”
小玉一心以為澤竽與自己親如姐妹,定然會相信自己說的話,誰知道澤竽的卻說爹爹會有公正的處置。什麼叫公正的處置?難道澤竽姐姐也不相信自己了嗎?
想到這裡,愈發悲傷氣憤。
夜漪瀾不依不饒道:“莫要再囉嗦,速速下來,跟我回圜城,莫要再逼我動手。”
說是不要再動手,話音剛落,卻是一連擊出三招,招招致命,小玉只是阻擋,不敢還手,一味忍讓。
“分明是混世之體,能招千軍萬馬,卻只是一味忍讓,哎,真是糊塗。”梁皇見狀,嘆聲悠悠。
夜漪瀾明知小玉只是退讓並無還手之意願,心中仍無半點不忍。縱深穿過雲層,腰間飛出五音鎖,五音鎖凝厚於內,變化多端,五音齊聚,眼看就要將小玉牢牢鎖在半空。
如此容易,夜漪瀾倒是暗自吃驚,“沒想到,這小玉並沒有幾分功力。升雨怎會偏偏選中了她,水族的性命也就此落在了她的身上。”
暗自思忖之時,手上卻無半點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