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知道的,此事我本可以不告知殿下,以免殿下擔憂,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殿下去做,只能如實相告。”
“我可以做什麼?”
“此次水下異獸的真身乃是氣血丹鯪,丹鯪獸本無形,依靠鮮血和執念聚形,從未踏足陸上。忘憂湖又是鹹水,丹鯪獸本不喜鹹水,需深水處溫熱淡水養護鮮血,我猜紅雨出現的原因正是忘憂湖鹹水變淡造成的,只要取下物華鈴,便可解疫情。物華鈴在第十一隻丹鯪獸右側耳骨處,那晚我在綏山只見得四隻丹鯪獸,按照時辰推算,兩個月後的月圓之夜前兩日便是第十一隻丹鯪獸出現的時間,在此之前一隻丹鯪獸都不能死。若死掉一隻,便要多等一個月圓之期。況且,丹鯪獸若是以入湖的孩子之氣血成形,那些孩子自然是不能活著回來,這一所謂神蹟著實蹊蹺,在沒有弄清楚之前萬萬不可殺盡異獸,以免一災未平,新災又起。需要三皇子做的事便是想辦法讓大皇子不要急於殺滅異獸。”
“此事我只能盡力而為,大哥未必願意聽我的。我還有一事不明,小樓的傷可是因為那丹鯪獸?”
宮內靜寂無聲,葉小樓微微點頭。
“既然能傷得了你,看來此獸異常兇猛,又怎會是幾個小孩的氣血可以具化而成?”
葉小樓眼中淡起一絲光,這個孱弱多病的皇子竟然心思如此細膩,這些年養在宮中,不受重視,的確是讀了不少書,精益不少。
杯中的茶水已經寒涼,葉小樓將杯盞放下,雲淡風輕道,“水向皆通,綏山的祭祀也許還始於金陵城。”
“你方才說過,也許這事與金陵城的官宦之家有關,莫非是林府?”
葉小樓自顧倒水,泰然自得,要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至於這個三皇子自己想到些什麼,他亦無心多想。
三皇子欲言又止,兩人輪番倒了幾盞茶又喝了幾盞茶,一個心中千頭萬緒,一個事不關己,一臉淡然。
“三日後宮中選秀,這段時間林府忙著選秀的大買賣,其他生意多少會耽擱一些,三皇子不如在選秀當日好好給自己物色一位佳人。”
話雖平常,蕭晉聽來卻是涼風颼颼,“也罷,林府祭祀的買賣朝中大臣也是知而不言罷了,若真是亂了律法,私自行些妖蠱之事,謀求利益,父皇斷不會由得他們。”
“那是自然。”
見葉小樓總算又吐出句話來,蕭晉的心也稍稍安了幾分。
“還有一事,靜思殿是否一直沒有動靜?”
“是的,先生。這件事要如何是好?”
“丹鯪獸能裂湖而出,水下定然發生了什麼,使者也應該到了,這幾日您在宮中不妨多多走動,也許使者已經在這宮中也未可知。據我猜測......”葉小樓想到小玉輕如蟬翼的身體,不經意露出笑意,道:“三皇子可以留意,也許使者是個女身。”
“女身?是位女子?”
“上一次的使者也是位女子,三皇子難道不知道嗎?”
“若是女子......我會多加留意,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