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聽了,臉有點紅,他清了下嗓子,說道:“原來如此,你們不用跪著了,都抱著頭,蹲好!”
那些山賊聽了,不知道劉繼祖為什麼讓他們這樣,但不敢反抗,趕緊爬起來,然後一個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劉繼祖又扭頭跟那少年說道:“你把他們的兵器收了,安排人守好他們,然後找幾個人去搜搜那些死屍的身,把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
那少年聽了立馬按照劉繼祖的吩咐去辦了。
劉繼祖則來到了楊勝武身邊,小聲問道:“師祖,剛才山賊的話,您也聽見了吧?他們正在入口建寨門,這要是建好之後再來剿滅他們可就困難了。以前他們可能是烏合之眾,但那個軍師可不是等閒之輩,再給他一些時間,等他把這些山賊都訓練成精兵,咱們攻打他們就更困難了!”
楊勝武聽了卻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盯著那夥山賊,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要是我再年輕點,我就跟你上山,挑了那夥山賊的頭頭,我跟他們打過交道,雖然頭領心狠手辣,手底下因為殺人多也有幾下子,但他們依然是烏合之眾,只要領頭的一死,下面的人立即就散了。但現在情況在改變,由於那個軍師的加入,我感覺他們正在朝正規軍隊轉變,咱們必須立即採取行動才行,不能再等了。辛虧咱們來了這一趟,瞭解到這些訊息,要是再等幾個月,這個山寨可就不好剿滅了。
真沒想到形勢變化會這麼快,讀書人都摻和進來了!不能等著楚王他們批文發兵了,不如我帶著那個帶頭的山賊去探探路,你帶著這些少年和那五個俘虜回襄州城,給毅兒傳個信,不行把那五百個新兵先調過來,咱們要儘快把臥虎嶺的山寨拿下來,不能等他們成了氣候,咱們明天就在襄州南城城郊那家緣通車馬行門口見面。”
劉繼祖忙說道:“師祖,還是您回去報信,我去山寨探路,不是我不放心您,這幫人是我治服的,還是我去好一點!”
楊勝武笑道:“我看他們對你很崇拜,不如告訴他們你的身份,那樣一來,很多事就省了!”
劉繼祖有些不好意思,“師祖,我那身份怎麼好公開,這要是一公開,書院、無為谷、止戈城的刺客,朝廷和楚王的追兵就都來了!”
楊勝武卻搖搖頭,“兵者,詭道也!實者虛之,虛者實之!現在很多地方都有人在打著你的旗號招搖撞騙,但你那些敵人沒有一個傻子,他們不會認為那些打著你旗號招搖撞騙的人是真的,因為他們認為真的你根本不敢公開身份!”
劉繼祖原本想爭辯一下,說自己並不是不敢而是不願,但想了想,他還真是不敢公開自己的身份。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他已經用了好多個身份,劉繼祖、李傳宗、趙開枝、朱散葉,後面三個都是假的,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不由他爭辯。所以他剛鼓起的氣,很快就散了,雖然不情願,但只能點頭承認,自己目前確實不是那些敵人的對手,也確實不敢公開身份。
楊勝武見了他的表情,笑道:“怎麼,不服氣!這有什麼,我人稱楊無敵,還不是逃亡了幾十年?你雖然被稱為活閻王,還什麼火德星君轉世,但依然不是三宗門、朝廷以及四王的對手,對不對?”
劉繼祖又長出了一口氣,又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承認自己不行,沒什麼丟臉的,那是成熟的表現!而且這也是咱們可以利用的一個優勢,千萬不能浪費!”
“但我要公開身份,萬一把刺客和追兵招來了怎麼辦?”
“我剛才就是在想這個問題,但越想越覺著不可能,這叫燈下黑,你懂不懂?越明顯的地方,敵人反而越覺著不可能!這裡是江北道,離著無為谷和書院都很近,正常人怎麼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以你的身份活動,那不是找死嗎?咱們就是要利用這種心理和你的聲望,儘快把勢力集結起來,等咱們強大了,三宗門啊、朝廷啊、四王啊就都不足為懼了!”
劉繼祖還是不放心,“師祖,話是這麼說,但萬一呢,萬一他們派人來查探怎麼辦?”
“那就看你的運氣和本事了,運氣好自然不會有人來,能力強自然不怕他們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早就在算賬了,如果不能好好利用你的名聲,光靠咱們那點錢是很難成氣候的。‘興師十萬,日費千金’,以咱們的經濟實力,目前能召集到一萬人馬就不得了了,如果沒有其它穩定的收入,還不能持久。但如果把你的旗號打出去,那可就不一樣了,咱們就有了旗號,有了號召力,除了會有源源不斷計程車兵,還會有人來進行政治投機,就像那個軍師一樣。
但那個軍師只是帶藝投軍,他有的是帶兵的知識和謀略,想靠著這個達到他的某種目的,和蘇孟奇很像。等你成了氣候以後,會有更多這樣的人來投靠,有善武的,有善謀的,還有有錢有糧的,到時候咱們才能真的壯大起來。而這一切的前提,是要能得民心,並有穩固的根據地。
而得民心這方面,我剛才聽了,現在整個大周怕是都沒有人比你更得人心了。河北道、河南道、江南道都有人冒充你就是證明,你現在缺的就是穩固的根據地。咱們要是以襄州為根據地,站穩腳跟,再借著你的旗號,很快就能積聚起一股龐大的力量。否則萬一江北道也有人反應過來,也來冒充你,到時候這麼好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