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扭過頭來,冷冷地盯著那大漢。那大漢嘿嘿冷笑著,剛要說話。
劉繼祖不等他的話出口,一拳揮了過去,正打在那人的面門上。
只聽一聲撕心裂肺地嚎叫,那人被打的倒飛出了門外,躺到地上捂著臉不住地打滾。兩個莊丁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出去扶那大漢。
劉繼祖說道:“你們幾個雜碎,老子是你們主人高價請來的,給我滾遠點。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那兩個看門的連忙扶起還在地上打滾的大漢狼狽離開了。
七妹這時湊了過來,“公子,我看那個莊頭眼含怨恨,面露兇相,肯定心有不甘,他們又是這裡的地頭蛇,咱們在這裡恐怕凶多吉少。你要處處小心,早做打算才行啊!”
“你說的對,咱們以後確實要小心些才行。你儘量不要離開我的視線,這些人我還沒放在眼裡。”說完,他和七妹一起收拾了一下,就有僕婦來給他們送來了吃食,但只有幾個冷饅頭和一塊鹹菜。
劉繼祖也不在意,這次因為有七妹和來福跟著,他準備的很充分,買了不少糧食、油鹽和放的住的菜蔬,還有一些鹹菜和鹹肉。房子裡有灶沒鍋,但這也難不住他們,劉繼祖在吳倫的囑咐下買了一套行軍灶在車上。這套東西在一般的市鎮可買不到,這是宗門專門為在野外執行任務的弟子準備的,是在軍隊裡的行軍灶具的基礎上經過改進的小型化產品。
劉繼祖試過都很好用,還便於攜帶。他到外面找了些柴,打了水,掏出火鐮生著火,七妹則擇菜,洗菜,然後兩人一起做了頓飯,居然有了小夫妻的感覺。劉繼祖心想七妹真是什麼都會做啊,肯定從小吃了不少苦。
兩人吃了飯,劉繼祖又打了些水燒熱,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劉繼祖不忍七妹睡地上,堅持要她也睡在床上,七妹紅著臉,卻沒有拒絕。但劉繼祖卻忍著一晚上沒有碰七妹,他怕碰了自己就控制不住了,因此衣服都沒脫。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和人結了怨,他不放心,兩人就這麼過了第一夜。
第二天,胖管事居然親自拎著個食盒,早早就來敲門了。
劉繼祖和七妹早就起了,他正在鍛鍊,過去開了門,見管事親自來送飯,有些詫異。
那管事諂笑道:“少俠,昨天多有冒犯,還請海涵,這是我專門吩咐廚下給您準備的早餐,您慢用。”說完,把食盒交給劉繼祖就告辭離開了。
劉繼祖心想這人怎麼前倨後恭,變化這麼大,他想不通,搖了搖頭。
七妹見了,接過了食盒道:“估計是那莊頭被你收拾了,他聽說了,知道你有真本事,所以態度變了吧。”
劉繼祖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這種小人不用跟他計較。”
兩人開啟食盒,發現這次的早餐很豐盛,比晚餐強多了,兩人高興地吃了起來。
但一頓飯還沒吃完,劉繼祖就發現不對了,他覺著頭有些暈,這可不尋常,他常年練武,從沒有這種症狀。
七妹反應更明顯,已經扶著頭說頭暈,站都站不穩,一句話沒說完就那麼躺倒在地,暈了過去。
劉繼祖心說不好,他想去扶七妹,但自己也是頭重腳輕,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毒,他連忙去扣自己的喉嚨,把吃進去的早餐都吐了出來。
他剛吐完,門突然被大力撞開,昨天被他打的莊頭和那個胖管事領著一夥人他沒見過的人拿著棍棒衝了進來。一夥人不由分說照著劉繼祖就是一頓亂棍,劉繼祖身體綿軟無力,心裡萬分悔恨。他本能的蜷縮起身體,兩隻手抱著頭,用帶著護臂的小臂護住頭,弓起背,身體儘量蜷縮成一團,讓穿著內甲的背部護住了身體的要害。
來福這時跑出來,朝著眾人不住地吠叫,但一腳就被踢到了床底下,生死不知。
那夥人打累了,發現劉繼祖也不動彈了,才慢慢停了下來。那個昨天被劉繼祖打過的莊頭又朝劉繼祖身上狠狠踢了幾腳,眾人才罵罵咧咧地散開。
這時,其中一人還走過去扯下了七妹的面巾,結果直接被嚇得坐到了地上,其餘人都笑了起來。
一個說道:“宋三兒,你他X的真沒出息,天天吹牛說自己膽大包天,怎麼被個娘們兒嚇成了這樣!”
等他們湊過來一看,也是嚇了一跳,宋三兒從地上起來,拍著屁股上的土罵道:“還他X說我,你們不也是一樣!真他X晦氣!怪不得蒙著臉,還以為能讓爺們樂呵樂呵,這都下不去手。”
其他人也覺著掃興,就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劉繼祖聽見旁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身體麻痺,躺在自己的嘔吐物裡,心裡比身體還要痛。他心裡反覆地責備自己怎麼能這麼不小心,怎麼能這麼大意,自己武技高強就看不起別人,差點連累了七妹。辛虧七妹現在沒有恢復容貌,要是七妹有個好歹,自己就是死一千回,也贖不了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