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東覺得童銳盛這種人有點可悲。
韓瀝作為景區高層,是知道自己要調任綜合經營科做科長的,要不然今天早上不會搞那麼大動作。
韓瀝和魏良義認識好多年了,魏良義做他的下屬時還算融洽,他不會故意給魏良義下絆子,是擔心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真的把華年街振興起來。
所以,在華年街剛要起步時卡自己的脖子,這邊又安排童銳盛噁心自己、壓制自己。
如果自己一氣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副總們就會擔心讓自己挑起華年街的擔子不靠譜,說不定振興華年街的計劃就會擱淺,正合了韓瀝那夥人的心思!
韓瀝故意不告訴童銳盛自己要調任,是為了讓童銳盛產生濃濃的危機感,既不甘心被自己“奪權”,也不容忍自己這個潛在的主管競爭者存在,才會竭力噁心和壓制自己。
至於童銳盛的結局,韓瀝肯定懶得關心。
給人當槍使的,有幾個結局好的?
嶽東瞥了鄭向鴻一眼,這傢伙本來都老實下來了,也不知道童銳盛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開始膽兒肥了,竟然敢搶先強調自己是個“代理”主管。
此刻的景區管理處辦公室裡,刁蟬正湊到韓瀝身邊,看他剛放下的一本書,不覺有些詫異。
“韓主任,你怎麼對養金魚感興趣了?”
韓瀝把她撈到自己懷裡,“我不是對養金魚感興趣,我只是想了解嶽東為什麼想拿金魚來個開門紅。”
“什麼開門紅?”
“有個事情現在還沒公佈,經營四科升格為綜合經營科,嶽東任科長,魏良義調過去當副科長,不過他依然享受正科待遇。嶽東想用金魚開啟困局,我可不能讓他如意,那不是壞了咱們的計劃?所以我得研究一下。”
刁蟬更是詫異,“那嶽東豈不是副主任待遇?”
“哼,妄想一步登天!我早些時候已經安排好童銳盛去刺激他這條小金魚了,你來之前,蒲效實剛離開,我已經面授機宜,讓兩個人一起折騰他,就不信他還能保持理智!我正等著揪他的小辮子,直接把他從雲端拽下來!”
刁蟬捂嘴笑道:“小金魚?這就是你從書裡研究出來的計策?”
“哎,你還別不信,正副主管同一天迴歸,一起壓制嶽東。這就像一池子金魚,有些長得大的愛欺負長得小的,讓它們吃食都吃不安穩,並不是大魚變態,自己吃不掉還不讓其它魚吃,而是一種生存法則,你明白嗎?”
“生存法則?只要一直是長的最大的那條,就會一直享有優先權,不論主人投餵什麼食物,也是吃的最多吃得最飽,獲得的營養最全面,所以不只是長的大,身體也最強壯,可以掌控全域性。如果不欺負長得小的,說不定哪一天,其中一條小魚成長到可以抗衡的時候,大魚的霸主地位就被動搖了。”
韓瀝點點頭,“即便哪一條魚也沒成長到可以與之抗衡的地步,但如果有好幾條較大較強壯的聯合起來,最大的想控制局面可能也控制不了。所以,蒲效實和童銳盛不只是噁心和壓制嶽東,還會敲打其他靠攏嶽東的組員。投訴處理組,必須按照咱們的意願確定工作態度才行。”
“這肯定不是你從書裡看出來的吧?”
“也算是。養魚人隔段時間就分池子,也就是從所有魚池裡挑選出大的中的小的分開養,這樣就很難有可以掌控全域性的霸主,小魚才有成長的機會。嶽東想做最大的那條魚,但在我面前,他那點能耐根本就不夠看,我絕不允許在自己的池子裡有巨無霸,我就是魚池的管理員,哪條魚也別想稱王稱霸!”
自嗨到爆的韓瀝做夢都想不到,剛剛被他佈置了任務的蒲效實,此刻正坐在袁寶駿和嶽東的宿舍裡。
袁寶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蒲,我相信你說的話,畢竟咱倆認識那麼多年了,你老婆和我小姨還曾經是一個單位的好姐妹。而且你說的這些情況,嶽東已經考慮到了,你選擇棄暗投明,肯定不會後悔的。你在這裡安心坐著,我去叫一下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