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冬手下一使勁,瞪他,要點臉行不,都打過啵了還要怎麼冷戰啊衰!
得逞的蔣玄宗輕笑,手掌下突然按到一個咯手的東西。
他困惑的掏出來一看,一根粗長,樹皮還沒退乾淨的木棍?
“這是,有什麼特別用處嗎?”一看就知不知道辛安冬撿哪裡的枯木枝,燒火還差不多,珍而重之的放在床頭,難不成是防賊?
辛安冬瞥了一眼木棍,隨意道,“習慣了你在身邊,冷不丁一個人我不適應,總感覺房間空蕩蕩的,撿根目光壯壯膽唄。”
還真是防賊,蔣玄宗聽了,幾乎能想象到前幾天他不在的日子辛安冬是如何提心吊膽夜不能寐,他突然十分自責,後悔不該把他一個人丟在無盡的恐慌裡。
“不會了,下次不會了,以後不管去哪我都帶著你。”即便多麻煩也要帶在身邊,他緊緊抱住辛安冬突然的說。
辛安冬一窘,用力推他,“我又不是跟屁蟲,誰要你帶著,離我遠點,小混蛋被你壓著了。”
蔣玄宗立刻起身,摸著他的肚子小心翼翼,抬頭目光灼灼的問,“還有不舒服嗎?”
“噗!”
辛安冬秀麗的眉眼肆意張揚起來,拍著蔣玄宗的肩,“哈哈哈,騙你的啦,看把你嚇的。”
摸了一把虛汗,蔣玄宗心想這可不好笑,辛安冬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這也是為什麼他緊趕慢趕非要回來的原因,他實在是不放心他一個人承受生產的疼痛。
見他臉色都白了,辛安冬也自知玩笑開過了頭,心虛的抓住他的手搖了搖,“沒事吧?我鬧著玩呢,哪有那麼快,我今天還吃了兩碗菜粥,一點疼的感覺也沒有,都說孩子和父母都是有心靈感應的,我家小混蛋跟我說他還不想今天出來。”
他說完,摸著肚子自得又樂呵的笑了,蔣玄宗搖頭,馬上就要生子了,安冬卻越活越幼稚一般,此時的他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大男孩,哪還有以前小安冬半點的謹慎自持。
“呃,啊……”辛安冬笑著笑著突然白了臉,他咬緊嘴唇捂著肚子,眼睛越睜越大,恐慌瞬間密佈眼瞳。
蔣玄宗心裡一跳,像是迷路的人突然踩進下水道,細密得汗快速爬上他的額頭。
“安冬!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肚子疼是不是?”
辛安冬蒼白著臉,細緻的眉頭緊鎖,聲如蚊吶:“疼,好疼,我、我好像要生了……”
麻蛋的,說好的母子感應呢,還沒出生就敢給他啪啪啪打臉。
辛安冬又疼又羞,決定等小混蛋出生後要天天大棒伺候,敢這麼不給他臺下!
蔣玄宗這會是沒心情在意旁的亂七八糟的,也想不到辛安冬糾結尷尬的點,他彷彿嚇傻了一般,頓在原地,又突然清醒,瞳孔猛縮,忽然大喊,“良叔!小陶!快!”
接下來自是一場兵荒馬亂,四合院裡的燈泡全部被開啟,處處明亮如白晝。
良叔急急忙忙套了件衣服出來,小陶也架上眼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房門,好在現在五月份,天氣不冷不熱,只是即便如此,所有人包括何嬸都被嚇出了一身汗。
辛安冬被蔣玄宗抱進預備好的產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慌亂無比,所有的心理準備都彷彿成了擺設,害怕、恐懼的心理一點也沒有減少。
他圈著蔣玄宗的脖子,將頭緊緊埋在他胸口,身體微微顫抖,即便是由於疼痛喊出的聲音也微弱不可見。
他太疼了。
說來可笑,作為一個男人,在不瞭解女性分娩之痛前,即便是作為一名醫科生,他也只是虛偽的覺得分娩之痛或許疼痛萬分,但不到難以忍受,直到這次他親自上陣,只想爆粗口,把當初傻逼沒點常識的自己噴成狗!
這不是難以忍受,這根本就是想死好嗎?!
蔣玄宗心疼得無以復加,不斷的親吻他汗溼的額頭,見他痛得臉上青筋暴出來,心臟也彷彿絞在一起。
“乖,不怕,宗哥陪著你,沒事的,不會有事。”
他安慰辛安冬也在安慰自己,冰涼的手腳彷彿只是一個預兆,在辛安冬終於忍不住痛撥出聲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尖銳的牙齒陷進肉裡,蔣玄宗察覺不到痛。
他呼吸急促,眼球通紅,穩重冷靜其實早被擊成了碎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