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論
魂洛看向了眾人自然明白什麼意思。但是也不可以明說。宰我堂的這些人無非就是想要跟自己辯論一番,而這一個辯題就是墨洗的問題,是將他請出去,還是不請出去,現在的魂洛必須要堅守自己的觀點,而現在魂洛要做的就是為自己選定一個一個辯題。但是現在魂洛並沒有自己的辯題。
“大家想必也是知道,某家出身於普通市民之家,在楚國邊境生存十年,因為小時候的貧窮,所以在我的眼中墨洗而母親就是一個偉大的母親,而墨洗就是一個孝子。”魂洛輕聲一笑,輕輕抿了一口茶水,他要為自己選擇一個利益最大化的決定。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畢竟墨洗的母親並不是什麼乾淨之人,做事不符合於禮。而且已經學習將近二十年,學文沒有一絲的進步仍然是一個童生,與他同期的學生現在最低也是秀才。”
“那這一位先生的意思是說要將他開除了?”魂洛說道。
“不錯,魂洛先生我一直堅持的便是將墨洗開除。墨洗無論怎樣都不能夠留在堂口。他的母親身為妓者,為人甚為不齒,在他的身上也是如此的不堪,不求上進,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心浮氣躁,為自己的母親而甘願冒大不違。做事不符合於禮,留在宰我堂盡是為宰我堂丟臉。”
“但是我還是那一句話,在我的眼中這一位母親是一位偉大的母親,要是沒有墨洗,她幹什麼不好,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淪為娼妓的。並不是每一位女子都甘願淪為娼妓的,這也是一種自己的無奈。不管怎樣,墨洗的母親只是為賣了半個月,便不再賣身,這說明她所有的一切決定全部都是他的這一個孩子。”魂洛說著輕輕一頓。
“你說的墨洗為自己的母親甘願冒大不違,這也說明了他是一個孝子,儒家思想簡單的來說就是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墨洗雖然說出身卑微,不為將相之用,但是佔了一個孝道。”
“你的意思是說不支援我們將他開除了?這一個孩子雖然說注重孝道,但是畢竟這一個孩子出身不行,乃是娼妓之子。又是市井之民,一身的流裡流氣。實在是難為我儒家弟子。”
“不,您誤會了,某家並不是說贊同他留下來,某家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墨洗雖然注重孝道,但是並沒有恪盡守禮,的確是與儒家不合。”
“那魂洛先生的意思是說將他開除了?”這一個時候又有一位舉人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說道。“魂洛先生你剛剛也說了,墨洗注重孝道,在我儒家的思想之中便是注重孝道的,儒家宗聖曾子,曾有齧指痛心一說,曾子的母親將自己的手指咬破,遠在山中的曾子便感覺到痛心。另有百里負米的仲遊先祖。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
“哦,若是按照你說的,那這一位墨洗是可以與我儒家先賢相媲美了?”另一位舉人站起行禮說道。
“不,我並沒有將他與我儒家先賢相媲美,只是就事論事,說他的孝道而已,你不要再在這裡強詞奪理。”
“哼,墨洗雖有孝道,但只是小孝,只是不讓人言論他的母親,給予他的母親衣食住行方面的幫助嗎,哪還有什麼值得誇耀讚賞的呢?”
“墨洗什麼樣的身份,若是依照士農工商,他又是哪一個?他跟隨他的母親流落至此。但凡事有一點的羞恥之心,就不會落地為妓。”
“你這是要逼著他們死啊。”魂洛說道。“她們孤兒寡母,身無長處、更無錢財,試問,他應該依照什麼東西來生存,的確,按照墨洗的生活作風以及出身,的確不適合在這裡生存,不適合儒家,但是儒家先聖、至聖孔子曾言有教無類,那麼他就應該在這裡留下來,好好的學習。”
“此言差矣,“有教無類“思想的理論基礎是其“眾生一體都有善性“的理論。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性相近“說明了人皆有成才成德的可能性,而“習相遠“又說明了實施教育的重要性。正是基於“人皆可以透過教育成才成德的“的認識,至聖孔子才作出了“有教無類“的論斷。但是再觀墨洗,學習二十餘年,可能更有過半點的進步,在他的身上是否具有德呢?”
“何為德?”魂洛問道。
“德為高才大能,是一個人才能修為的最高境界。是一個人內在修養的體現。有德之人,縱然有那群犬吠日,宵小攻訐,但終究無人能夠阻擋他前行的腳步。”一位舉人說道。
“非也,在某家認為之中嗎,德乃是眾人奉行的為人處事良心最高準則,透過看辨別分析小心謹慎區分正邪,宇宙觀處理達到圓滿完美的行為心靈準則為德。我且問你,一個人樂善好施,幫助窮人,但凡見到窮苦之人必定慷慨解囊,他是否有德?”
“積德行善,是為大德。”一個舉人說道。此時大部分人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積德行善,你說的不錯,但是這樣的話造成了一些窮苦之人的好吃懶做的心理,他們祈求的是不勞而獲,你所謂的積德行善便是助長了這一個氣焰,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還是否具有德呢?”
“這、、、、、、”
“我再問你,一個人殺了人,他是否具有德?”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乃是天經地義,縱使是今日不報,他日必報,殺人者無德。”這一個時候又有許多的人嘆氣搖頭。此時的魂落輕輕一笑。
“若是他殺的作奸犯科之人呢?他殺的是燒殺搶掠之人呢?”
“行俠仗義,縱然是好但是好歹也是一個性命,不該殺。禮樂教化足以。”那一位舉人有一次說道。
“你說的不錯,禮樂教化足以,但是為什麼你在殺人者可以想到禮樂教化,在墨洗身上卻看不到呢?”魂洛輕輕說道,此時所有的人都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