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黎冷笑一聲,“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準備幫青戈對付嬴界吧?”
元崖渾身一震,終於是徹底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打算。
“弒吳魔尊就算再偏向嬴界,在鐵證之下,也必須得有所表示才行。”赤黎繼續道。
“不然,人心就散了。”
“但是這種表示,象徵意義必定大過於實際意義,既無法讓嬴界傷筋動骨,也不會讓青戈真正感到釋懷。”
說到這,赤黎的笑意愈發冷酷,“唯一的作用就是,將他們兩人的矛盾徹底激化,並且將這種鬥爭擺到明面上來。”
“可到了那時,嬴界家大業大,青戈別說是與他鬥個有來有回,甚至終日都得是擔驚受怕。
他就必須得找一個靠山,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我一旦適時插手,他就只能死死抱住我這顆大樹來救命,”赤黎面上露出好似要吃人的殘忍笑容,“現在,還是我在拉攏他。
可到了那時,那就是他在求我,就得任由我揉捏玩弄。”
“我的利益也就會順理成章的最大化。”
赤黎的狼子野心與狠辣,遠超乎常人。
對於青戈遇襲一事,旁人大多數就是看個熱鬧。
再深一層也就是看出了這是弒吳魔尊的家事,旁人不宜插手。
而他,卻是從中看到了值得利用的地方。
“不過,這證據殿下最好還是不要直接送到青戈的手上,”元崖思路也被開啟了,補充說道:“他心思深沉,擅長韜光養晦,難保不會看透這點,按下證據不表。”
赤黎聞言,不禁贊同地點了點頭。
青戈就像一隻野狼,為了獵物可以在暗中潛伏許久。
他先前就能做到在森羅王界故意藏拙近百年,此時,同樣也可能自知地位相差懸殊,先將證據藏在手裡,等待合適時機再爆出來。
這點倒是他疏忽了,幸好元崖提醒了他。
一個人手段再通天,思慮再周全,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難免有疏漏的地方,這就是他要與元崖商量此事的原因。
“那就將這個證據傳給嬴明月吧,她可沒有這麼深的城府,”赤黎陰笑一聲,“而且,就最近的情況來看,她可是對自己的夫婿格外上心啊。”
關心則亂。
“女人,愚蠢.......”赤黎呵呵一笑。
........
夜晚,月如星盤。
距離遇襲已經過去一整日,自回府之後,陸青山就一直閉門不出。
所謂的那橫掃同代的宣言,也被他藉著遇襲受傷的由頭,正式收了回來。
不過這一回,眾人對此卻是再沒有當初那麼熱衷了。
因為這段時間,王城裡發生的大事太多。
不論是嬴鈞遇害,還是青戈身隕,似乎都比青戈收回狂言來得更有談資。
府內。
陸青山眼神冷漠。
他的手中有一枚從森羅王界剛剛傳來的墨玉。
“赤普以我之名義私傳訊息,我已經對他進行懲罰。”這是獓刃魔尊對他發出的詢問,所傳來的解釋。
陸青山所料不錯,他最開始收到的那枚印有魔尊印記的墨玉,並不是由獓刃魔尊所發出的。
那是赤普為誆他出面,前往森羅樓,假借獓刃魔尊名義傳來的訊息。
陸青山不相信獓刃魔尊會不知道他在王城遭遇襲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