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凡腦子嗡一下就炸響了,為什麼銀子會出現在這裡,它不應該是給柳畫眉和小美去送信了嗎??銀子既然在這裡,難道柳畫眉和小美也在附近??
這都是他腦中下意識第一瞬間想過的東西,而他手上動作一點沒收影響,已經直接把槍口衝向了人群,子彈上膛開啟保險。
“為什麼為什麼銀子會突然撲出來,銀子是一隻悟性很高的狗,它應該知道我們在躲避這群人,這群人很危險,它為什麼要主動突出來呢?”
胡不凡腦袋亂的跟漿糊一樣,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汗水已經冒出來,他擦一把汗,一眼往回望,空蕩蕩的峽谷內,柳畫眉和小美躲在那裡?
他心亂如麻,又把槍口重新指向了人群,只見那群正在毆打著尿褲男的匪徒們也被突然躥出來的銀子,嚇了一跳。
他們高聲尖叫著散開,還有人掏出了手槍指向銀子,砰砰砰開了三槍!
銀子身子一震,不過它沒有減慢速度,銀子還是一頭撞進了尿褲男的懷裡。
銀子大張著嘴,親熱地舔著尿褲男的臉龐,低聲嗚咽著,而尿褲男也一臉驚訝,摸著銀子的頭顱,呆了片刻,似乎認出了什麼,在激動的大聲喊叫著什麼。
他緊緊的抱著銀子,覺得手上溼潤,翻開手之後才發現有一個槍眼出現在了銀子灰亮色的毛髮上,血液咕咕流出很快染紅了他半身。
銀子有氣無力的在這個男人懷裡呻吟著,它剛才著急的衝進來,驚擾了周圍的人們,說不定有人把它當成了野狼,所以人們急著對他開槍,它到底還是中了一顆子彈。
尿褲男看著手裡的鮮血一愣,眼睛裡面的悲傷一閃而過,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仰著頭激動的開始說著什麼,不停的在他自己身上和銀子之間來回比劃,墨鏡男現在也恢復了鎮定,站了過來,聽他講話,哈哈大笑,還時不時的用腳踹踹銀子,很稀奇的模樣。
墨鏡男面色轉緩,尿褲男受到鼓勵以後,越說越情緒激動,他隨手把懷裡的銀子往地上一扔,還在小聲呻吟著的銀子,就這樣被像垃圾一樣扔在了一旁。
胡不凡在山上看的額頭上青筋暴跳,天殺的尿褲男!
而尿褲男已經站起來,臉上面帶了笑容,墨鏡男用手指指腳下的銀子,又指指他,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墨鏡男甚至將胳膊搭在了尿褲男的肩膀上,兩個人看起來極為親密。
兩個人笑得歡暢,周圍的小嘍囉們也跟著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場面似乎變得很歡快和諧,所有人都忘記了,在他們腳下還有一隻銀色的大狗,在那裡艱難的呼吸。
尿褲男一臉卑微和討好,縮著身子,似乎想融入這個團體,墨鏡男衝著他不知道說了什麼,給他一把手槍,直指地上銀子。
尿褲襠拿起手槍來手有點抖,眼睛有些躲閃,表情有些驚訝,可是他終於狠下心來,面黑似鐵,手也不抖了,槍也抬起來了,直接指著地上的銀子的腦袋,嘴裡面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一雙眼睛開始變得兇巴巴的。
銀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槍傷處還在不停的往出流血,把地上染紅了一片,它的肚子在劇烈的上下起伏,顯然呼吸困難。
它的兩隻眼睛無神的盯著前方,不明白,為什麼剛才尿褲男會從懷裡面把它毫不留情地扔到一邊。
而山峰上胡不凡此刻已經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嘴裡無聲的咆哮。
“雜碎!”
所有的事情都串起來了,銀子為了尿褲男的安危撲了出去,中了一槍倒在他懷裡面,到後面被尿褲男像丟垃圾一樣扔在一邊,之後尿褲男和墨鏡男勾肩搭背在一起,而墨鏡男給了尿褲男手槍讓他殺掉銀子。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事情在胡不凡的腦子裡面終於全部串了起來。
胡不凡對白種人有一定的臉盲症,他現在突然想起來,在他們剛進入洞穴的時候,從上面的皮箱裡面搜出來的一個錢包,錢包裡面三個男人勾肩搭背的在一起笑得歡暢,其中中間的男人就是下面的尿褲男。
自己的菸斗和菸草說不定也是他留下來的饋贈,而這個尿褲男就是幼時的銀子的主人,所以剛才他被圍毆的時候,銀子才會挺身而出前去搭救。
只不過在銀子的眼裡面,主人的性命高於一切,而在他這個前主人的眼裡面,銀子不過就是一條狗命吧。
他拿著銀子向墨鏡男邀寵,顯然是透過銀子來證明,之前他在這兒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的。
而墨鏡男給他一把手槍,讓他開槍幹掉銀子,墨鏡男只是單純的折磨人,他只是要欣賞人們掙扎表情的痛苦,滿足自己變態的愛好。
只是可憐的銀子無助的躺在那裡面,它不明白前主人為什麼變心,它不明白自己如此忠誠卻換來了這樣的下場,它在無助的喘氣,它的眼光已經逐漸變得暗淡。
“幹你孃!敢傷老子的狗。”
胡不凡大罵一聲,傷口開始指向尿褲男,又指向墨鏡男,現在距離並不太遠,他這一槍有九成的把握幹掉一個人,幹掉哪一個狗東西呢?
砰砰砰砰!
另一側山谷上,樹林中,突然一連串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