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辰走到了兩位老者面前,谷陽祖師滿懷期望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清他的層次後,不禁有些失望,道:“你剛剛的想法很好。若按文學思想來說,你應該是個絕頂聰穎之人。我記得你,你入門時間也已經快有七年了,可我看你的道學造詣,怎麼只突破我虛雲道法的第一層?”
虛雲內心也有如此疑問,疑惑地望著許星辰。
“弟子不才,天資平庸,對於修道幾乎是一竅不通,所以入門多年,未取得太大進益。請掌門責罰!”許星辰抱拳,實話實說。
“你所說的答案,回答的真是極妙!”虛雲懷疑地望了許星辰一眼。
“掌門師伯過獎了。”許星辰道,完全沒有聽出虛雲語氣中的不信來。
“你的這個答案,沒有竊取他人的思想嗎?”虛雲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天資平庸至極的弟子,很難相信他可以回答出如此精妙的答案,便問道。
“弟子沒有!”許星辰毫不心虛地說道。
“真的沒有?可是以你的資質,是完全不可能有如此答案的!”谷陽祖師向來為人耿直,從不虛掩內心所想,說道。
“弟子真的沒有!”
兩位老者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對少年的疑慮,虛雲眉頭微微一皺,像是對許星辰極為失望一般,說道:“你資質實在是太差,能進我虛雲門學道已是萬幸。我剛剛提出的問題,是讓你們臨時感悟的問題,藺文這樣的奇才都尚且不能答得完美。”
虛雲頓了頓,看了一眼藺文,繼續說道:“而像你這種天資平庸者,若沒有竊取別人的思想,又怎會在這麼短的思考時間內,就思考出如此完美的答案呢?”
虛雲上仙和谷陽祖師教授的都是天資不錯的弟子,一直都對許星辰這類天資普通之人懷有偏見,認為他們是完全不可能有出色之舉的,於是毫不留情地說道。
虛雲質疑著許星辰,底下的弟子皆滿懷同情地望著這個少年,都不相信他會做出如此敗壞品德之事。
“回掌門,這個答案確實是弟子自己想出來的,絕對沒有竊取別人的思想!”許星辰雖然仍然沒有絲毫心虛退怯之色,可心中實在是委屈至極,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虛雲再次望向少年,眼神中的失望與不滿交錯,嘆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了自己的情緒,道:“你小小年紀,就竊取他人成果,還不知悔改、撒謊成性。且不說你平庸的天資,就說是如此惡劣的心性,就與我虛雲門無緣。”
兩位老者對平庸之人的偏見極大,如此毫不掩飾的鋒利言語,好若一把匕首一般刺痛了許星辰的心。
“掌門,弟子相信許星辰,他絕對不可能做如此之事的!”聽到如此言語,藺文終於有些忍不住了。許星辰與他一直都是極好的朋友,他也知道他的品性良正,於是首先跳出來說道。
“弟子也相信!”楊成也站了起來,為許星辰擔保。
“星辰雖然性格比較冷漠,但是人品很好,從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所以弟子相信他!”藺文滿臉正氣,道。
許星辰看著兩人,剛剛被兩位老者弄得涼透了的心上突然溫暖起來。
“你們相信又有什麼用?!他資質就是如此平庸,是完全不可能答出如此精妙的結論的!”谷陽狠狠瞪了兩個義憤填膺的少年一眼,立即將他們的氣勢壓滅下去。
藺文不甘心,還想為星辰再申辯些什麼,便毫不在意谷陽的怒火,繼續說道:“兩位老者,許星辰一定不會做如此卑劣之事,我相信……”
“行了,坐下!”谷陽聽不下去了,便衝他喊道。
他是堂堂首座,教育弟子時,哪能輪到這些黃毛小輩插手?
“兩位師伯,弟子認為……”藺文依舊昂著頭站在那兒,一臉正義地想要再說些什麼。
“坐下,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谷陽大吼一聲,藺文知道自己再無插手的機會,只能心懷憤怒與不甘地坐了下來。
這兩個老頭兒,真他媽看不起人!
藺文已經毫不在意兩位老者的威儀,對他們的好感頓時化為了不滿,心中暗暗罵了一句。
所有人都屏住氣息,再也不敢為許星辰說話,只能看著兩位老者要怎樣處置這位本來清白之人,心中也多少有些不悅。
“許星辰,你下山吧,這虛雲門,是斷不能容你了!”虛雲掌門卻仍然表現得平靜,說道。
“掌門師伯——”
許星辰頓時淚如雨下。
當年,靈狼村全村被屠盡之後,七歲的許星辰就再無歸宿之地,只得四處流浪行乞,一度差點餓死街頭。後來承蒙虛雲上仙的相救,許星辰終於撿回一條命來,也拜入了虛雲門青冥峰中。
許星辰已經在這裡生活修煉了近七年之久了,早已把虛雲門當成了自己難以分離的家。可如今虛雲掌門卻要將自己逐下山去,自然傷心至極。
更何況,以許星辰這般道法功力平庸,有無一技之長之徒,若真下了山去,定也只能跟著那些三教九流打家劫舍,做些偷雞摸狗之事;再不濟,就只能像以前那樣沿街行乞。
無論怎樣,只要下了山,別說生活安定了,就是性命也不一定能保全。
“我虛雲門中人,道學如何只是其次,品格高低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品性實在是惡劣,不僅僅是巧取豪奪,就連犯了錯誤都不敢承認,你怎麼有資格在我虛雲門中再繼續待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