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襲來,燭天幾人逐漸清醒過來。
雪花飄落,落在客棧閣樓外的窗格之上,逐漸將窗格之上的人一點點的掩埋,接下來是房屋,最後是整個畫作,這才將窗格完全塗上潔白的色彩。
風聲呼呼作響,就像是夜空中冤魂的哀鳴,一切都變得冰冷。
燭天漸漸的坐起身來,開啟木製窗格,冷風嗖的就順著燭天的袖口吹進衣服之內。
燭天瞬間就僵直了身體,牙齒都在打顫,抓著窗格的手指在上面留下清晰的手印。燭天用左手將袖口捏住,用頭頂住窗格,收回右手,拿起匕首將縫隙處的雪花清理乾淨,關緊窗戶,這才重新回到床榻。
勉強睜開眼睛的辰心說道:“主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嗎?你看看那窗格之上,是不是有點失望?”
燭天抬眼看去。這才發現剛才額頭頂在窗格之上,竟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模樣,大概是嘴和鼻子出氣的緣故,大的有點離譜之外,面目看上去還是大小適中,相當的讓自己滿意。
蛇右看著半夜醒來的燭天和辰心。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窗戶外面的冷風吹進來,讓你們感覺有點冷?那就再爐子之內加些柴火吧,不過可千萬別關上窗戶的縫隙。要是屋子裡面的煙氣出不去的話,你們會頭疼好幾天,別說我沒有提醒。”
睡在裡間的蛇右沒有聽到回應,坐起身來,將燭臺點亮,正準備去拿柴火,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站著兩個人,正在拉著眼簾,大張著嘴,耳朵拉的老長,在那裡做鬼臉。
蛇右看了一眼。說道:“行了,你們啊,我還以為又睡著了。就這也想嚇唬到我?還是省省力氣,乘早睡覺吧。不過,你們不知道現在這模樣看起來有點搞笑嗎?實在是醜的有些可愛。”
燭天回到窗格,重新將窗戶開啟一條縫隙,說道:“也是,剛才不覺得怎樣,現在也就半刻鐘時間,屋子裡這怪味就出來了,還真是難聞。尤其是辰心吐的那些汙穢之物,雖然已經清理,但是味道比大姐姐的臭腳還要難聞,讓人窒息。”
辰心說道:“你這可算是誤會大姐姐了,那臭腳的味道是誰的,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還需要我們說出來嗎?”
蛇右說道:“是啊,我也很是納悶,作為蛇族的祖宗,又是冷血動物,不出汗,我也很想知道這哪來的汗腳臭味,燻得大家都快嘔吐了,還是那麼不自覺。”
辰心說道:“我也一直很奇怪,我雖說穿著靴子,但也是多此一舉,大多時候都是用自己的四隻蹄子在輪換行走,這麼冷的天氣,想要出汗還真是有點很難辦到。主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燭天二話不說,站起身來,走到朱軍的身前,將起鞋子脫了,身體往前挪了一下,放進被子之中。
說道:“你們既然如此懷疑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但是等了好久,屋子裡除了反胃的臭氣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燭天看著蛇右和辰心看向自己的眼神,頓時就生氣了。
說道:“搞了半天你們在說我呢?這怎麼可能。我每天晚上都會洗腳,雖然大家都有在做同樣的事情,但是我是洗的最認真的,怎麼可能會是我。”
燭天很是不服氣。但是兩人的眼神始終不曾離開燭天的腳,看的燭天很是惱火,為了自證清白。說道:“行行行,我這就讓你們瞑目,說了不是我,還非要如此咄咄逼人,簡直就是對我的歧視,惡意的攻擊。”
燭天將腳上的靴子脫下來,往鼻子前面一湊,頓時一股惡臭就鑽入腦仁之中,整個人像是遭受連續的重擊,腦子整個短路不說,甚至還有些昏昏沉沉。趕緊跑到窗格縫隙處狠狠的長吸幾口冷氣,才稍微清醒一些。
罵道:“辰心,你小子也太壞了,把你的靴子放在我的窗下,是不是故意整我?”
不過,等燭天再次細細看去的時候,發現辰心叫上的靴子和自己的有點相像,但是自己的靴子上端有一圈黃色的刺繡花紋,正躺在自己的床邊,鄙視的看著自己。
燭天有點不太高興。說道:“這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我的靴子,還臭的如此離譜,到底是怎麼回事?”
辰心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你都做過什麼?是不是經常往自己的靴子裡面塞一些毛皮,恨不得裝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