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離開之後,道成走出帳篷,看著王屋山深處,說道:“茫茫大山,冰雪覆蓋,是常人都將無法忍受,難道我真要將這裡的百姓趕盡殺絕?真不知道師父怎麼會違背神虛境的規矩,下達這樣的指令,我該做何選擇才是對的。”
道成看著橫在山口千米之外的冰臺,心中是如此的矛盾。
其實看似牢不可破的冰牆,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但是心中的顧慮以及不想殺生的執念一直讓道成久久不能下定決心。
但是剛才與國師的談話,卻是激起道成心中難以磨滅的慾望。在道成看來,連人族自己都不懂得相互合作,而是彼此爭鬥,無休止的殺戮,自己難道真的需要對這樣的世間保留最後的底線嗎?
而且對於蛇左的追殺早就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有人卻都閉口不提。若是此次能夠一舉損傷蛇左的修為,就算不能完成任務,殺死王屋山所有人,也不會遭到神虛境各個殿主的嘲弄,讓師父臉面受損。
書生走到冀州侯蘇強的營帳,躬身施禮。
說道:“侯爺還在為進軍王屋山憂慮嗎?其實完全不必如此。侯爺可曾想過,如此厚重堅實的冰牆或許並不是我們進軍王屋山的阻礙,而是王屋山給自己準備的墓葬。”
蘇強臉上的愁雲瞬間消散,將書生讓到最裡面的石凳之上。
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破敵之策,還請能夠賜教與我,我必將洗耳恭聽。”
書生說道:“他們能夠在山門口挖出近二十米的大坑用於裝備重機關,想來這二十米的距離就是軟土的深度,再往下就是堅硬的石層,很難破開。”
蘇強突然笑道:“原來如此,先生果真是不世出的高人。連這樣的辦法都能夠想到,我蘇強是由衷地佩服。”
言畢將腰間的短劍解下,獻給書生。說道:“先生如此大恩,我蘇強不知以何為報,這是我的隨身短劍,有了它先生不論在冀州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暢通無阻,絕對不會遭到一個人的阻攔。而且此劍一出,冀州境內所有的兵馬都將順應先生的命令列事,絕對不會絲毫有所違抗。”
書生接過短劍,躬身行禮,返回自己的營帳。
而不出一刻鐘,整個軍營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至少不下千人的身強力壯的重甲兵士,進入到重機關所在的深坑,向內挖出一條條的通道,只需要往上打通,就是難得一見的奇兵,定能大敗王屋山。
不過這一切,怎麼可能逃得過辰心的獨角,早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上報給蘇武。
蘇武聽聞這樣的訊息,說道:“也難得他們能夠想到如此的辦法,看來這兩軍正面對決是不可避免的了。”
辰心不理解,幾乎所有人都不理解蘇武的話。
韓星第一個站了出來。問道:“侯爺此話何意?難道面對敵人的奇兵我們真的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嗎?如果讓他們悄無聲息進入王屋山的話,我們往後那是退無可退,往前冰牆阻隔,不成了甕中之鱉,何來正面對決?”
侯爺說道:“正面決戰絕對不是我們的強項,現在你就帶著所有的百姓進入到深山,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韓星領命而去。蘇武這才對燭天等人說道:“明天阻攔入侵的冀州重兵還需要幾位鼎力相助,如果所料不差,蘇強只是打通通道,派修為高深的軍士前來盜取免死金牌,並不會發生正面大規模的衝突。”
辰心說道:“既然侯爺看得起我等,我們自然會效犬馬之勞,但是我擔心的是,若他們並不是直接派人前來,盜取免死金牌,而是等候在通道之內,藉機伏擊我們阻攔的軍士,那可就損失慘重,傷亡無數。”
侯爺說道:“這絕對不可能,憑我對蘇強的瞭解,他要是能夠在前一刻得到免死金牌,就絕對不會拖延到下一刻。從小就是如此,想要得到的東西,永遠都是第一時間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裡。”
辰心不再說話,但是心中還是顧慮重重,生怕前去阻攔的軍士就此丟了性命,那可就是整個決策的失誤。
一整夜王屋山城之內所有的修士都是枕戈待旦,小心謹慎的聽著地底下的動靜,但是讓所有人都奇怪的是,直到第二天早晨九點多,依舊沒有看到前來盜取金牌的修士,也沒有看到山城內何處出現可疑的人,反倒是讓所有人開始提心吊膽起來,死死的盯著山門外的冀州軍營。
辰心早就不耐煩,面對未知的危險,只好不斷地探聽地底的虛實,不過讓辰心也很納悶的事情發生了。
地底傳來的聲音依舊很是明顯,有軍士說話的聲音,有銅劍撞擊岩石的脆響,還有鐵鏈拖行的聲音,與之前一整夜傳出來的聲音一般無二。唯獨所有的聲音之中似乎少了閒聊,著實讓辰心吃驚,心中意識到,可能蘇強早就下令做了防範,不允許軍士們之間相互閒聊。
蘇武對此很是好奇,說道:“按照我那弟弟的性格,如此細微之事絕對不可能小心到這種程度,尤其是手握重兵,更是助長了其囂張跋扈的氣焰,怎麼可能會是如此?難道是有什麼高人在從旁協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