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隨行的朱軍一起來到太行城。果然是一片的繁華似錦,比起岐城也是不遑多讓。
在太行城,流傳著一首童謠:“東邊寒苦多猛獸,餓殍滿地房門開;北門軍隊弱如雞,只會欺壓貧苦家。南城管著錢糧水,自來橫行無人惹;西街有座百花樓,才是太行飲水人。”
百花樓,位於西街,白天在做生意,晚上還是在做生意。
不過白天的時候,是繁華熱鬧的集市,不論貧富,均可以在西街行走,而不受任何的管制。就算是滿大街的乞丐,也不會破壞他們逛街的興致,因為每一個老闆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說話溫柔客氣,身上散發淡淡的體香,就算是還是孩子的小乞丐,也會目不轉睛地看著店鋪的老闆,痴痴地發呆,只求老闆看到自己的時候,報以微笑,就可以獲得足夠三天吃食的銅板。
辰心走在大街之上,好奇的說道:“這就是一條大街,怎麼會被稱為百花樓?不應該叫做百花街才算是合適嘛。”
來到一家賣衣服的店鋪。蛇右說道:“這段時間大家都是穿著呂梁城的軍服,在這裡實在不太方便。辰心你就看著辦,大家一起進去吧。”
辰心笑著說道:“不就是要我辦你們在外面守門嘛,都是小意思。你們先進去選,要是這邊的軍士膽敢前來挑釁,我管保他們尿著褲子滿街跑。下次再也不敢欺負咱們這些初來乍到的外鄉人。”
朱將軍還想客氣,就被蛇右一把拉進了店鋪,開始挑選像樣的衣物。
燭天看著琳琅滿目的衣服,看的眼花繚亂。
燭天看到一件角落裡的衣服。金黃色的絲線穿插在整個領口位置,將三指寬的衣領內外包裹。上面一個個金色的小龍挨個被刺繡在衣領,有的張牙舞爪,有的展翅飛翔,有的口含龍珠,有的平臥盤旋,將整個的領口裝飾的美輪美奐。遠看就像是金黃色的綢緞絲帶,近看則是內涵豐富,大有玄機。
兩邊的衣袖則是用紫色的絲線縫製而成。左邊袖口整體呈現出一隻微風凜凜的白虎模樣,端莊大氣,就像是在紫色的夕陽照射之下,白虎仰首張望,腰桿挺拔,尾巴向上直立,怒視著對面之人。
右邊的袖口,則是一條青龍向上躍起,直衝天際,四條巨大的爪子呈現在最外端,整個龍身繞袖口一圈,首尾相連,將龍首正面刺繡在可以一眼看到的地方。長長的龍角,濃密的龍鬚,怒睜的龍目,就連眼簾也是繡的栩栩如生。尤其是一張大嘴,似有吞納天地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兩邊的胸口位置,則是用藍色的布料在紫色的底料上面,裁剪刺繡,呈現出左邊一個雙魚遊走的八卦圖案;右邊一對菊花相稱的悅聯圖案。
燭天將手放在上面,仔細地感受,居然不是看到的粗布和絲綢製作而成,而是最難能可貴的琉璃錦段整體刺繡。手感絲滑,柔順,上面的圖案在手指觸到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凸起,尤其是那些袖口的小龍,居然是用一根真的金絲線不間斷刺繡而成,因為不論燭天怎麼觀看,都是找不到金絲線的斷頭。
燭天小心翼翼地將衣服翻了過來,後面的紫色火鳳整體纏繞,每一根火羽都是菱角清晰。層層疊疊的佈滿衣服的後面,舞動的翅膀眨眼看去就像是真的一樣,一下子就映入了燭天的眼中。而在短袍的最下端,十八個小小玄武的身影,被刺繡在四周,環繞起來。
燭天問道:“老闆,這件衣服好生奇怪,整體紫色,卻將神獸連同八卦日月刺繡在上面,不但感受不到不協調的味道,反而更加的增加了穿戴者的威嚴,想必是有人專門定做的吧。就這一條領帶估計就已經價值不菲。”
老闆說道:“沒想到公子年紀輕輕,見識卻已經很是不凡。這是專門為冀州侯府新任大夫製作的,今天恰好輪到在我的店裡將領口和衣服整體給縫合在一起,也就可以交差完工。”
朱將軍聞言,說道:“燭天,你可能是誤會了,這冀州侯府的大夫,不同於朝廷的大夫,並不是官職,而是專門為了祈禱上蒼保佑百姓平安,乾旱求雨,祭祀火神,恭迎神使,設定的一個稱號,這衣服只有被奉為天選之人,學會了祭祀的儀式,才會穿的衣服。”
就在燭天醉心於神服,剛想要問褲子在哪裡的時候,蛇右早就選好了衣服。穿著大紅色的長袍,走到燭天的面前,說道:“你小子正緊事不做,瞎琢磨什麼呢?看看姐姐我這件綢緞華服如何?”
燭天抬眼一看,頓時驚呆在原地。說道:“這也太好看了吧。紅色的長袍,配上藍色的腰帶,尤其是胸口的大朵牡丹花更加的嬌豔動人,不知道的還真的會把你當成女人的。”
蛇右咳嗽一聲,說道:“胡說什麼呢?我現在本來就是女人。難道非要我向以前一樣,與你們穿同樣顏色的衣服,還是最普通的衣服,而且顏色除了黑色、白色最多就是粉色和黃色,實在的乏味得很。今天姐姐就選這件了。”
燭天看著滿屋子的衣服,最後還是選了一件黑色的粗布素衣,一件黃色的綢緞長袍,跟著蛇右走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