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賜此時還有一些眩暈,他現在本應該在一個年輕的王爺身邊,然後準備向他陳述自己的理念與目的。
但是現在,他看著周圍,他不相信這是假的,面前的中年人或者說是老人,威武雄壯,但是卻沒有任何的魯莽彪悍之氣,反而是讓人覺得風度翩翩。
一身寬大的儒袍直接披在了面前這個人的身上,竟然讓他顯得十分的合體。
“子貢,想什麼呢!”再次呼喚,讓端木賜猛地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很多很多的記憶,關於他的,關於面前的這個中年人的記憶。
記憶之中這個中年人叫做孔仲尼,是自己的老師,是一個自稱為儒的人。
而自己還是端木賜,不過自己有了表字,叫做子貢。
身邊還有很多的師兄弟,那個和老師一樣雄壯的傢伙叫做子路,平日裡最是憨厚,不過憨厚的外表之下還有一顆細膩的心。
還有一個整日裡都是苦著臉的傢伙,那個和自己歲數差不多大,叫做閔損,是一個孝子,平生對自己父母長輩最是孝順。
還有那個嘴上一直說個不停的年輕人,似乎比自己還小一些,那是他的師弟宰予。
還有年歲和自己的老師彷彿都差不多的中年人,說話做事都一板一眼的師兄冉耕。
還有和冉耕性格幾乎差不多,模樣也差不多的弟弟冉雍。
還有那個和他們同父異母,但是性格卻是截然不同的弟弟冉求。
最重要的還有那個小孩子,那是他老師孔仲尼最喜愛的土地,比他小了足足三十歲,只有十三歲的小師弟顏回。
“先生,剛剛走神了!”端木賜緩過神來之後便直接躬身道歉。
在他的記憶之中,自己的老師很不喜歡狡辯和理由,若是錯了,那就應該直接認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可以為了錯誤去承擔和彌補,卻是不能為了錯誤去試圖狡辯和找理由從而讓自己免於受罰。
前者是能力問題,後者是人品的問題,所以孔仲尼對於弟子的第一要求就是,不要為自己的錯誤找理由。
看著端木賜的道歉,孔仲尼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總是想著經商的弟子,孔仲尼談不上多麼的喜歡,商人逐利,儒家講德,這兩個並不是一個可以相互比較的東西。
但是這個弟子卻是十分的聽話,也能夠領悟自己的話語,也願意聽從自己的吩咐,真心的在按照自己的理念去做。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去幫助你的師兄弟們收拾行囊,我等要上路了!”
“弟子明白!”端木賜已經進入了子貢的身份之中。
此時的端木賜已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他只知道面前的這個中年人是自己的老師,傳授自己的學識。
而自己還是端木賜,也是子貢,更是先生的學子。
端木賜跟著自己的老師走出了之前的城池,他們離開的時候,城池之中很多百姓都趕過來看著他們,看他們的眼神能夠發現,這些百姓捨不得他們。
端木賜對於這一段的記憶比較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身後的那些百姓,為什麼會這般的捨不得他們這些人。
甚至端木賜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師為什麼會帶著他們離開這裡,他記得自己在這裡生活的很不錯。
就這樣帶著這麼多的疑惑,端木賜走向了遊歷之路。
第一站是一個叫做衛國的地方,那個國家不算大,但是卻很奇怪,因為衛國最厲害的那個人不是他們衛國的國君,也不是衛國的哪一個大將軍或者大臣,而是他們的皇后。
被稱之為天下第一美豔夫人的王后,南子夫人。
而最讓端木賜驚訝的還不僅僅是這個,自己的先生和南子見面並且詳聊之後,自己的師兄之一,最為雄壯直爽的子路,竟然直接批評了自己的老師。
雖然他說的有些文縐縐的,但是端木賜仍然聽得很明白,那就是批評和嘲諷。
這種在端木賜心中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卻是被孔仲尼給顛覆了。
“予所不者,天厭之!天厭之!”
孔子竟然為了向自己的弟子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見色忘義之人,竟然發出了這種惡毒的誓言,這讓端木賜頗有一些瞠目結舌。
子路乃是孔仲尼的弟子,也是他的護衛,這種身份應該是一個對於孔仲尼無比忠心的人,竟然還會當眾和先生爭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