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慰好錦曄後,曲珠整理好儀容,鄭重其事朝著徐壁跟胡塵一拜。
“夫君,胡師弟,珠兒懇請兩位助我一解聖城之危。”
胡塵側身避過曲珠的一拜,徐壁連忙上前扶起曲珠,看著曲珠憂愁滿布卻又堅強的眼,不由一陣心疼。
“聖使,你,你怎麼.......”
錦曄聽了曲珠的話,滿是不可置信,想到就連她鮫人一族的聖使都逃不過被支配的命運,悲從中來,又‘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錦曄越哭越傷心,族群被困,生死未知,她被抓住,飽受折磨,好不容易被救了,沒想到連聖使都已成他人附庸,極度傷心下,哭的幾近昏闕。
其實不怪錦曄誤會,曲珠的身份特殊至極,身為鮫人一族的聖使,掌握著族中至寶穹籟盾,終其一生都不得有道侶的,否則就會被剝奪穹籟盾的繼承資格,廢除大部分修為後驅逐出族群,這樣嚴酷的懲罰就算曲珠的孃親身為族長都是無能為力的。
曲珠為錦曄渡過一道靈氣,隨後緊緊握住了錦曄的手,眼神堅毅的道。
“錦曄,不要哭了,更不要為我難過,我在做選擇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結局了,我身為聖使,不能護族群安危,那這個身份又有什麼意義?”
“錦曄,族群的未來比什麼都重要,海族中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你還記得我們族中的那個傳說嗎?與其寄希望於那些海族網開一面,不如我們自己嘗試一個可期的希翼。”
錦曄淚眼朦朧的看了看徐壁以及胡塵,那個傳說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眼前的兩人會是聖使認為的她們鮫人一族的可靠的希望嗎?
“這是徐壁,我的夫君,他的老師是名傳整個新月大陸的王守仁老夫子,這位是胡塵,也是王老夫子的弟子,他更是被譽為天命所歸的‘天命之子’,我相信我的選擇,也請你及族群相信他們!”
徐壁默默伸手牽過曲珠的手,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曲珠略有些冰涼顫抖的手,曲珠感受到了徐壁的心意,回頭深情的望了徐壁一眼,那一眼飽含愛意與愧疚,為了族群,而要徐壁去面對幾乎整個海族,即便徐壁身後是儒家,也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徐壁其實一直都知道曲珠的心思,不過並沒有絲毫反感,若是他處在曲珠的位置,可能會謀求的更多,想起當年的巫山之行後,師尊仍要他留在滄瀾海,而那滴清澈碧藍的人魚淚一直靜靜的躺在他的儲物空間中,也許當日師尊便已算到了今天。
錦曄眼神奇怪的看著曲珠與徐壁這對玉人,不管族中的傳說是真是假,起碼現在這樣的美好足矣。
胡塵笑望著師兄與曲珠,微搖了搖頭,起身去另外個房間靜修了,滄海之行一切自有師兄主張。
曲珠臉色有些羞紅的抽出了手,示意徐壁去旁邊的靜室,她還有些話要跟錦曄說。
“錦曄,你出來有多少時日了,我孃親她,她還好嗎?”
“族長她與赤鯊族的狂煞一戰後,又被幽螣族的魅魘偷襲,身受重傷,幸好我們有穹籟盾的護佑,不然後果真的難料,族長受傷後,時常提起聖使你,還說如果你在族中,一定不會隨意便讓狂煞等將聖城困住,落得如今只能困守待援的地步。”
錦曄說著說著,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她能獨自出外求援,就算被抓後飽受折磨也未曾落一滴淚,也是心智堅強之人,不知為何見了曲珠後,眼淚反而止不住了。
“別哭,錦曄,眼淚從來都拯救不了苦難,能救我們族群的,唯有我們自身的努力,就算最後不盡如意,至少我們努力的嘗試過,剩下的就都交給天意吧。”
曲珠伸手輕輕拭去錦曄小臉上的淚水,一字一句的勸道,她不僅僅是在勸錦曄,同樣也是在勸自己,將整個族群的命運交給人族,她也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但是她相信徐壁,相信儒家,就算人族也曾給她們帶來過無數的苦難,她仍舊選擇相信。
略抬起臻首,曲珠望向族群所在的方向,那是她出生、成長、嬉戲的地方,是她願意一生用性命去呵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