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滌亂世,灼灼其華,上可達天聽,下則蕩九幽,碧水輕卷洗詩篇,高山揚志酒中仙,駕鶴西去尋舊志,夢醒歸來賦新顏,一曲高歌驚鴻過,俠客有劍問天闊.....”
隨著胡塵的吟誦聲,一道道青色劍光瀰漫開來,就像在這狹隘的幽谷中盛開了一朵巨大的青色蓮花,驅散滿布山谷的血腥與殺伐。
連綿不絕的青色劍光與刀光交相輝映,就像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道絢爛無比的彩虹。
劍光與刀光同時散去,胡塵一跺腳,整個人拔地而起,右手負後,隱約有霞光在拳上匯聚,朝著山谷上方的一處峭壁而去,那裡便是襲擊他的人的所在。
“哎,哎,不打了,不打了,三招已過,該咱們好好聊上一聊了。”
聽到這聲音,胡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打就打,不打就不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也不管其他,掄起拳頭繼續朝著那處峭壁砸去。
“咦,胡塵且慢,這傢伙有些意思,不如聽他說些什麼再動手不遲,反正他也打不過你。”
巽涼的聲音在胡塵心間響起,這傢伙一般不輕易出聲,想來必是有事,胡塵一聲冷哼,收起了勁道,縱身躍上峭壁,冷眼盯向來人。
庖甲笑嘻嘻的盯著冷著臉的胡塵,絲毫沒有怕的意思,一邊看還一邊點頭,要不是有巽涼提醒在先,胡塵已經忍不住要讓那張欠揍的臉開了花。
“哎,我說你這人也普通的很,也沒個三頭六臂呀,怎麼就得了個什麼天命之子這種牛氣轟轟的名號?誒,這名號傍身,怕是讓你莫名其妙捱了很多毒打吧?咦,可憐可憐呀......”
庖甲好像看不見胡塵拳頭捏的鼓鼓作響,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叫庖甲,本來想跟你吹牛的,一想還是算了,咱兩也不熟,過了這坎也許就見不著了,你要是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空再聊。”
說著就準備開溜了,胡塵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站住!”
庖甲也就真站住了,緩緩轉過身,抬頭看了看天,笑道:“你要是沒有動手揍我的想法的話,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合計合計,老被人給當槍使的感覺不是太好。”
一處不太寬敞的山洞中,胡塵撥弄著篝火,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胡塵的臉上,看不出胡塵的表情。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庖甲佝僂著站起身來,緩緩朝著洞口走去。
“我的任務完成了,不該讓你聽的故事你也都聽完了,我要走了,希望以後再見不是敵人就好嘍。”
胡塵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火苗,看著將要離去的庖甲,突然問道:“為什麼?”
庖甲忽的轉過身來,捂著有些吃痛的頭含糊不清的道:“我雖然是個屠夫,可又不傻,打不過你,只能嘗試跟你做朋友了,不然還能怎樣,跟你打生打死的?你要是氣不過,不如順道捅我兩劍,讓我也好在那老小子跟前討點彩頭?”
胡塵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丟了過去,“砰”的一聲砸在庖甲原來站立的位置,而庖甲早在胡塵摸石頭的時候,就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你丟我這一石頭,就算還了我砍你三刀的賬了,咱兩清了,以後沒大的事,別惦記著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喲。”
庖甲的聲音在胡塵心湖間響起,人也就此遠去,胡塵搖了搖頭,今天這一架打的莫名其妙,不過好處倒也得了不少,想到這裡,不由笑了起來。
結合庖甲的話,很多以前胡塵的揣測也都被驗證的八九不離十,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跟九方山都有莫大的關係,看來是有必要親自去問問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九方山主了,只是以他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巽涼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推斷,庖甲應該是與胡塵的大哥張三封是一個世界的人,來世之人來管現世之事,就連見過很多大場面的巽涼都煞有其事的摸起了根本就沒有鬍鬚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