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的交手來看,敵方至少有一位馭氣武夫,還有兩名最少都是結丹高階的練氣士協助,至於是否還有其他人暗藏,在等著胡塵露出破綻,準備行致命一擊,胡塵不敢確定,只能等。
林清越想要讓嬋娟探路,卻被胡塵示意不要輕舉妄動,敵人這次來勢洶洶,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為保險的策略。
突然間,本來空曠的野豬林中霧氣瀰漫,見這等情形,胡塵一個閃身靠近林清越,神色更顯嚴峻,沒想到敵人那邊還有陣師,這下便是他們想要突圍估計都難了。
就在此時,一道全身裹著漆黑夜行衣的身影悄然接近到了胡塵十多丈開外,藉著霧氣的掩護,一柄無骨細劍像一條隱藏在霧氣中的毒蛇朝著胡塵背心迅捷刺去。
‘叮’的一聲,飛火出鞘擋住了這陰險的一擊,見一擊失敗,黑影翻身便退,可是卻被胡塵氣機鎖定,飛火綴著黑影便是一頓猛刺,連綿不斷的清脆劍鳴聲響起,漸漸遠去。
胡塵分出一絲心神遙控飛火,出擊之人境界不過氣動境,卻極其擅長潛蹤匿行,即使胡塵還有練氣士的一重身份在,也被他摸到身前幾丈遠近才發覺,要是那人境界再高深些,胡塵不由都有些後怕。
胡塵緊接著手持卻惆一鐮劈飛呼嘯而至的騎槍,哈哈大笑著朝著騎槍回飛的方向追去,只見一名身材矮小的光頭大漢一槍挑飛那柄倒飛而回的騎槍,冷眼看著胡塵飛循而至,‘殺’字出口,手中一柄紅纓槍直指胡塵,凌冽殺氣直透人心,一柄槍卻好似有千軍萬馬衝鋒而至,又如大江陡遇斷崖,氣勢蓬勃,威勢無雙。
“來的好!”
自從向晚原與但闕一戰之後,胡塵再沒有遇到像眼前這光頭大漢棋逢對手的敵人,尤其是他在踏足武夫馭氣境後,更是意氣風發,見那大漢一槍威力驚人,他也有心試一試自己的勁道,不閃不避,朝著紅纓槍就是一鐮。
轟然巨響中,光頭大漢的紅纓槍被胡塵一鐮斷去,本待追擊的胡塵被大漢緊接著一腳踢來的紅纓槍頭一阻,光頭大漢一言不發,隨手投擲出斷掉的槍桿後,腳在身旁的一棵古松上一蹬,掄起一雙沙包大的拳頭就朝著胡塵轟來,大漢身後那兩三人才能合抱的古松應聲而倒。
胡塵也沒料到他一鐮就將那大漢的紅纓槍廢掉,見那大漢舍了槍要與他較量拳腳,胡塵將卻惆一收,起手便是落日拳法,欲要速戰速決。
這是胡塵踏入馭氣境後首次施展傳自齊佑臨的落日拳法,其實這落日拳已經融合了胡塵的朝陽拳意,多少有些改變了落日拳法的精髓,如今在胡塵手中施展開來,有如紫氣東來,一縷朝陽要穿透這迷濛霧氣,照澈整片幽暗樹林。
光頭大漢名叫亢泓,他是殺手不假,卻不是胡塵以為的那樣來自孟家,而是逐麓山,很多年前死在胡塵手中的亢邛是他的弟弟。
見胡塵要跟自己拼誰的拳頭更硬,亢泓眼神狠厲,脖子上青筋暴起,以光滑至極的額頭硬接胡塵一記落日拳,當胸的一拳被胡塵略側身閃過,被打在左肩胛上,‘咔嚓’一聲輕響,胡塵又一腳飛踹在亢泓下巴之上,亢泓則是一腿踢在胡塵大腿之上。
兩人之間都是全力以赴,一擊之後,胡塵眼神不善的看著亢泓,動了動差點受傷的右手,左肩隱隱作痛,只是一個照面便受了傷,讓胡塵對眼前光頭大漢的實力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亢泓本想仗著自己曾練過鐵頭功,第一次交手便要與胡塵分個生死,他早在多年之前便踏入馭氣,雖說一直沒更上一步,卻絕不相信是剛踏入馭氣不久的胡塵能夠比擬的,沒想到卻是吃了暗虧。
亢泓晃了晃油光閃亮的大光頭,恨恨吐出一口血沫,血沫中有幾顆牙齒,還有一小截被他自己咬掉的舌頭,亢泓是萬萬沒想到胡塵的拳頭如此之硬,一拳之下打的他都有些頭腦發昏,以至於擋不住胡塵接下來的一腳,下巴被踢個正著,雖說他的反擊也踢中胡塵大腿,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自己虧的更多。
用力的捶了捶自己胸口,亢泓雙眼通紅,仰天長嘯,再度用力的一蹬地,地動山搖間,狠狠的撲了上來,眼前一幕,亢泓盼了多年,胡塵不知是他們的襲殺目標,更是他希望手刃的殺弟仇人,今日不是他死便是己亡。
胡塵有些疑惑,他與這光頭大漢應該從未見過,可是這人卻好像招招兇狠,逼著自己跟他拼命,再度互換幾拳後,胡塵也打出了脾氣,拳勢蒸騰,如同大海生潮,又如旭日東昇,落霞亂彩。
林清越在胡塵走後並未閒著,被胡塵的氣勢所吸引,一名隱藏在暗處練氣士氣機被林清越鎖定,嬋娟飛掠而出,只差絲毫便要刺那人一個透心涼,要不是其見機不妙,以一臂的代價逃得一命,只怕霎時間便要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