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引我往生海中冤魂暴動,已是觸犯我秦王殿門規,念在你不知情下,道友還請速速離去,若是再作糾纏,切莫怪我大陣收了你這些厲鬼!”
湯笠站起身來,手中掐訣,昂頭直視烏雲,他已出聲警告,若是那烏雲中的鬼修還不走,就別怪他發動大陣收了他這片好不容易聚來的鬼物。
“哦?秦王殿?難道我真的沉睡的太久了?什麼時候地府的事也輪到你這種境界的人來自稱什麼秦王殿?哈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極!”
一陣驚疑聲之後,便是一陣轟然大笑,尖利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往生海。
湯笠見這鬼修不識好歹,還敢嘲笑秦王殿,正欲發怒,猛然發現身前不遠處有一具寬大黑袍,黑袍無風自動,兜帽處漸漸浮現兩點綠油油的鬼火,正是那鬼修,不知為何竟然能穿過往生大陣來到他跟前。
“怎麼?很驚訝嗎?這陣法只是能針對些尋常鬼物罷了,我可不是鬼修,對我沒用,嗯,出神境,勉強可以為我一用。”
黑袍緩緩飄至湯笠身前五丈遠近處,黑袍之下空無一物,只有頭顱處兩點鬼火上下飄蕩,打量湯笠好像在打量一件貨物般。
“在我面前裝神弄鬼,給我死來!”
湯笠心中確實有些驚懼,不過卻並沒有亂了分寸,鬼修擅使幻術之法,擾人心境他早就知曉,此刻一道火蛇從他手中竄出,直奔那身黑袍,同時雙手略一掐訣,已是啟動往生大陣。
一片灰濛濛的霧氣陡然產生,不少海中冤魂想要趁此機會逃離的孤魂冤鬼一個個張牙舞爪,淒厲求饒,只見天地間出現了一個龐大無比的磨盤,本來虛無的鬼物身軀好像突然有了實質,嘎吱聲中,鬼物被那磨盤一碾,便化作齏粉,死的不能再死。
同時霧氣好像感覺到了天空中的那片烏雲,陡然升騰而起,朝著烏雲而去,那烏雲中的鬼物好像有了些許靈智般,淒厲尖叫嘶吼聲變的更大了些。
“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獻醜?”
黑袍略一側身,避過火蛇,但火蛇陡然一卷,纏住黑袍後,火勢突然大盛,好像要將黑袍燒個乾淨,卻見黑袍渾身黑芒一漲,沖天而起的火焰頓時熄滅。
“住手,膽敢滅殺我的這些孩兒們?你找死?”
湯笠見火蛇困住黑袍,臉上剛剛爬上喜色便迅速消散,黑袍眨眼間便熄滅火蛇可不是隨便某個出神境的修士能做到的,心中警覺剛起,便被那一襲黑袍欺近身邊,一把掐住湯笠喉嚨,高高舉在半空。
湯笠不可謂見機不快,只是透過火蛇被抖滅的一瞬間便判定自己不是對手,果斷無比,竟然連本身都捨得不要,在黑袍掐住他脖子之前,便已陰神出竅遠遊,瘋狂逃循,只要他那本身能騙過黑袍哪怕一瞬,他便能穿過往生大陣,逃出生天。
黑袍猛地轉過身軀,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半空中某處,一束綠光出現,混跡在眾多鬼物中想要渾水摸魚逃命的湯笠陰神好像也被人掐住了脖子,不上不下,一張臉頓時慘白,在綠光照耀下,更顯慘淡。
“敢在我面前玩陰神出竅的把戲,好氣魄,可惜遇到了我,秦王殿?一個普通長老尚且有這等膽識,莫非世道真的變了?”
黑袍將湯笠的本身放下,黑袍下陡然伸出一隻白骨嶙峋的手,輕輕一招,湯笠的陰神瞬間迴歸本體之內,湯笠面色驚恐的看著黑袍,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好歹是個出神境的練氣士,怎麼會毫無還手之力。
黑袍將手放在湯笠頭頂,看了眼面色灰敗,如今比鬼更像個鬼的湯笠,兩束綠油油的鬼火跳動了一下,略微放了些禁制,笑了起來。
“落在我的手裡,你想必猜到了後果,有什麼遺言就問吧。”
“嗬,嗬,你、你是誰?”
湯笠的眼神漸漸渙散,五隻雪白的骨爪已經深入到湯笠腦中,絲絲黑氣順著骨爪進入黑袍的軀體,長吸一口氣後,黑袍好似更寬大了些。
“吾乃祖巫,比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