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胡塵撥開人群扶住了彭莨,一伸手一面光盾出現,擋下了所有襲向兩人的拳腳。
彭莨睜眼一看,見是胡塵,悲從心來,一拳將胡塵打退,神色黯然,聲音低沉道:“你走吧,我不配擁有你這樣的朋友,以後我也不想看到你!”
彭莨說完,不待胡塵答話,轉身躍離鸞鶴樓,飛也似的離去。
“你是什麼人,敢來我關州城搗亂?”
韓源見胡塵只是輕輕一掌便擋下了所有人的襲擊,即便他們都未盡全力,那也不是隨便就能接下的,可是此人不但接下來,猶有餘力救下彭莨,心中暗驚,聲色俱厲。
“我?我便是你們口中的那個只會靠寶物獲勝的胡塵,今天我不用寶物,你們誰願意上來領教下我的拳頭,是不是真能比彭莨撐的更久!”
胡塵活動了下手腕,拍了拍被彭莨一拳打的隱隱作痛的胸口,轉身露出一口雪白牙齒朝著韓源為首的一群人笑道。
韓源第一時間並未認出胡塵,不過此刻胡塵自報家門,他立馬便反應了過來,心中萬分疑惑,照理說,胡塵第一輪便打敗了彭莨,不提彭莨宗門鉅變有大部分的原因是胡塵所引起的,就說兩人的身份地位,胡塵也不至於跟彭莨做朋友。
疑惑歸疑惑,人的名樹的影,胡塵再怎麼說也是擊敗了劍宗晏秋的甲子大比第一名,韓源再如何自大,也不會真的上去觸這個黴頭,面對胡塵的挑釁,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鴉雀無聲。
“我來!我倒想看看,憑你這稀鬆平常的武道把式是如何贏了彭莨的,你也不要說老夫欺負你,我就壓境在氣動境與你一戰,生死各安天命!”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韓源轉頭朝出聲之人看去,不由‘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轉頭看向胡塵,一絲戲謔的眼神浮現。
來人一襲灰布衣衫無風自飄,鬚髮皆白,卻龍行虎步,氣勢勃發,一身氣機鎖定胡塵,只待胡塵點頭同意,便要生死相向。
胡塵愕然,沒想到挑戰者竟是這麼個耄耋老人,於情於理他都沒法出手,不由苦笑道:“老人家,這恐怕不合適吧......”
“少說廢話,武夫問拳哪講這麼多,看拳!”胡塵話未說完,便被老人打斷。
聲落身動,圍攏的人群自動分開,老人只一步便到了胡塵跟前,堂而皇之的一拳直擊胡塵面門。
胡塵連忙封臂格擋,‘轟’的一聲,胡塵已被老人一拳打的後背緊緊貼住牆壁,整個鸞鶴樓都感覺抖了一抖。
還未待胡塵有何反應,老人的第二招又至,這一次除了拳打面門之外,老人重如山嶽的一腳胡塵如果挨實了,肋骨要斷多少根難說,起碼一旬爬不起來是有的。
胡塵躲過了腰間的一腿,面門上的一拳卻沒防住,被老人再度一拳打的胡塵需要背靠牆壁卸力。面上捱了一拳,火辣辣的疼,瞬間便紅腫起來,眼角餘光瞥見老人的第三拳又至,面對陌生老人如此咄咄相逼,就連胡塵也有了些許火氣。
不閃不避,胡塵鼓盪起全身靈力,也是一拳朝著老人而去,真要論力量,他倒還真不怵。
“來的好!”哈哈大笑聲中,老人與胡塵硬碰硬的對了六拳之多,兩人都是半步未退,又各自用胸口硬接了最後一拳,胡塵喉嚨微動,嚥下一口鮮血,老人面露紅暈,一閃即逝。
“好小子,老夫還有最後一拳,你要是再接下了,你想如何都隨你,不過你要小心,這一拳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接還是不接,全憑你一句話!”
“好!我接了,不過你問了我一拳,我也有一拳要問你!”聽了老人的話,胡塵意氣風發,滿頭黑髮無風自動。
與這個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老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還一直處於下風,即便是溫和如胡塵,都有些惱怒,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樣正式的問拳他還是第一次。
“好,不愧是天命之子,有魄力。看好了,我這一拳名喚落陽!”
恍惚間,胡塵處於一片荒漠之中,有一輪殷紅落日朝著他緩緩砸來,避無可避。
長嘯聲中,胡塵體內七彩靈氣咆哮奔湧,如同朝陽勃發,氣焰萬丈,緊握雙拳朝著那一輪落日狠狠砸去,朝陽落日相撞,震天聲響中,鸞鶴樓倒塌了一半,胡塵狂噴鮮血倒飛而出,被老人一把抱住,要不是老人最後關頭收了力,只怕胡塵更要悽慘的多。
“杜掌櫃,戲看夠了,該賠多少錢,上黃矛山來取。”這句話在一位形貌富態的中年漢子心湖響起,鸞鶴樓的掌櫃杜鴻顯出身影,看著老人離去的方向,輕輕一笑。
老人御風而行,眨眼間消失,只餘下呆立在半邊樓上的韓源等人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