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澤自信的聲音響起:“師姐不必擔心,一切自有我來安排,保管讓胡塵神不知鬼不覺的著了道,絕對不會懷疑到你我身上,我也並不想要他的命,讓他落下個殘疾或者大道受損當然更好,劍派宗主我必須得到,任何人都別想成為我的阻礙!”
林清越聽的宋熙澤的言語擔憂更深,勸阻道:“熙澤,你再考慮考慮,胡師弟畢竟與你我並無仇怨,如此加害於他,我心不忍,萬一被他知曉後,不是憑空樹敵嗎?你與大師兄的爭鬥我不想管,但是胡師弟這裡你是在慎重些。這次是我第一次帶隊遊歷,我不想出現任何差錯,你就聽我一句勸,別再針對胡師弟了好不好?”
林清越有更深的顧慮,她總覺得師父招收胡塵為關門弟子這件事並不像宋熙澤所想的這麼簡單,看胡塵這幾年的破境速度就知道,天資驚人不說,而且她在與胡塵這些年的相處中,也感覺到了胡塵的聰慧以及果斷,與這種註定會聲名顯赫的人結仇,林清越心中還是有很深的憂慮,這也是她未答應宋熙澤的真正原因。
宋熙澤氣惱道:“為何不能動那個小子,難道你就不考慮我們的千秋大業?胡塵以後真成為障礙,你林家與我宋家這麼多年的謀劃就此成空?莫非是你喜歡上了那個小子?”宋熙澤上下的看了一眼化了淡妝後嬌俏無比的林清越惱怒道。
林清越聽的宋熙澤竟然懷疑她喜歡上了,不由瓊鼻緊皺,柳眉倒豎,難得她今天打扮了一番,竟被宋熙澤如此懷疑,林清越真是都快被氣死了。
剛好此時胡塵拿著根釣竿爬上了離著鴛鴦築不遠的上雲臺,他一早起來未見師兄師姐,據瀧臺水榭的弟子說是去賞景去了,正好他也想體驗一下這有名的上雲釣是如何的一番情形,沒想到剛爬上來就瞧見了鴛鴦築裡的林清越與宋熙澤。
胡塵揮著手中釣竿大聲招呼道:“林師姐,宋師兄,好巧啊,你們也在,要我說,這瀧臺水榭的景色還真不錯,不但能賞景,還能釣魚......”
胡塵還想多說,眼瞅著宋熙澤好像面色不善,趕緊閉了嘴,再仔細打量了下兩人的裝束,宋熙澤白衣飄飄,風流倜儻,林清越一身綠衣,靈動乖巧,好一對璧人,胡塵即便再不開竅也知曉打擾了兩人的約會,不由憨笑著摸了摸腦袋,轉過身體,以前倒也聽說過門中有些小道訊息流傳,胡塵沒往心裡去,此刻當面撞破,確實挺讓人尷尬的。
剛說道胡塵,胡塵便到,這讓宋熙澤更加懷疑林清越與胡塵有鬼,眼神愈加不善起來,林清越一看宋熙澤的神情便知曉他在想些什麼,怒氣上湧,好啊,你不是懷疑我嗎?我再做給你看看,氣死你!
林清越一拂衣袖,已經輕飄飄的翩然立於上雲臺上,輕拍了下此刻提著根釣竿做老僧入定狀的胡塵肩膀,笑靨如花道:“胡師弟,怎麼有空來這垂釣?咦,你這魚餌都沒裝上,難道想學書上的姜老神仙?.有趣,有趣,啊呵呵呵呵.......”
林清越俯身提起胡塵的魚竿,一抹渾圓透過領口晃的胡塵眼暈,林清越見釣竿上竟然沒有魚餌,猛然一愣,隨即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胡塵耳邊響起,林清越吐氣如蘭,胡塵的耳朵頓時紅了。
胡塵一臉懵逼,林師姐不是應該跟宋師兄在鴛鴦築談情說愛嗎?怎麼突然跑到他這裡關心起他釣魚來了,還如此湊巧的碰到他為躲避剛才的尷尬忘記裝了魚餌,這下可好,尷尬壞了。
胡塵略微側頭偷偷瞧了了眼宋熙澤,只見宋熙澤雙眼冒火,要擇人而噬的樣子,胡塵趕緊轉過頭來,心中萬馬奔騰,兩人鬧了矛盾,他這剛好成了個替死鬼,如今他只希望宋師兄看在師父的面上不至於太過為難他。
宋熙澤怎麼都不會想到本來談的好好的二人因為胡塵的打岔而鬧成這個局面,眼見林清越毫不避嫌的俯身幫胡塵穿餌引線,更加加深了他的懷疑,此刻怒火中燒,要不是林清越在上雲臺上,他說不得便是一記術法活劈了胡塵。
鴛鴦築流水叮咚作響,一對花背鴛鴦頭頸相交你儂我儂的緩緩遊過,宋熙澤正在氣頭上,如何見得這等場景,含怒一劈,一道火舌直衝那對鴛鴦而去,可憐兩個小生突遭橫禍,頃刻間便被烤的香氣四溢飄蕩於鴛鴦築上,宋熙澤一甩手,怒氣衝衝的飛離此地。
兩人在宋熙澤怒劈鴛鴦的時候就已轉過身來,胡塵鼻子一聳,一股濃郁的烤肉香味傳來,胡塵忍不住舔了舔舌頭,發覺林清越正睜大美目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趕緊正襟危坐,默默嚥下一口口水。
林清越被胡塵的動作逗的忍俊不禁,強忍著笑意仔細打量了下胡塵,昂藏七尺,比她都要高出一個頭來,一頭烏黑長髮簡單束起,臉如刀削,目似朗星,稀疏的青色鬍鬚,一眼看上去胡塵與俊俏並不沾邊,卻莫名給人多了幾分安全感,胡塵被林清越打量的的有些不好意思,傻笑著撓了撓頭。
兩人傲立於上雲臺上,腳下雲霧升騰,有霞光照耀,遠遠看去,好一幅畫中美景。
有些時候緣分就是這麼湊巧,情不知何所起,亦不知何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