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未說完,玄陽已臉色大變,當即怒道:“蘇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太師叔是殺人兇手!”
“不,不,弟子絕沒有這個意思!”蘇幕嚇的全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尹天成直磕頭。
尹天成驚訝不已,忙把蘇幕扶起,柔聲勸慰了幾句,而後讓他把話說清楚。
可蘇幕又一次緊張的說不出話,目光呆滯,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血腥恐怖的夜晚。
尹天成也不想讓蘇幕過於恐慌,他略一思索,便又當眾把那最後一招施展了出來。
只見劍尖迸出數道凌厲的金光,瞬間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形似長虹的劍光橫掃了出去,眨眼之間,就把一棵老樹攔腰斬成了數斷,激起了滿天塵埃,許久方才消散而去。
尹天成收起了劍,見蘇幕眼神更加驚恐,頓知他沒有說謊,自己剛才使出的那招正是兇手用來殺死金翎幫幫主的招式。
玄陽也瞧出了名堂,又罵起了蘇幕,說他是狼心狗肺之輩,太師叔前些日子還治好了他的絕症,你這狗賊怎能恩將仇報,誣陷太師叔是殺人兇手!
蘇幕額頭上的冷汗都流出來了,他連聲辨白,說自己絕無此意,但卻記得兇手和幫主身材差不多高,可尹天成足足比死去的幫主高出了一個頭,他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遲疑了一會,蘇幕又詫異地說:“弟子只是感到奇怪,兇手犯下血案後再未用過此招,可師叔祖卻能將它施展得爐火純青,所以剛才情緒激動,胡言亂語了一番。”
尹天成聽後眉心緊鎖,又朝玄陽使了個眼色,玄陽頓時會意的將所有弟子驅散,而後和尹天成一道將蘇幕扶到房中坐好,準備詳談此事。
等玄陽掩好房門,尹天成已是心中一片明亮,他問蘇幕:“你能確定我演練的那一招,就是兇手行兇時所使用的金虹貫日?”
“弟子就是身赴黃泉也絕不會看走眼!”蘇幕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呵呵,你們知道這金虹貫日,我是從何人那裡學來的嗎?”面對玄陽與蘇幕疑惑的目光,尹天成冷笑著說:“它就是劍仙派大弟子清境道長所擁有的招術!”
“清境狗賊,原來你就是殺人兇手!”蘇幕情緒激動到無以復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麼說來,你的大仇已報了。清境就是死在了太師叔手中,真可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玄陽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蘇幕忙向尹天成跪下磕頭,感謝他為金翎幫報此血海深仇。
可他雙膝剛彎,尹天成已眼疾手快的將蘇幕扶了起來,搖頭說道:“你們錯了,清境絕不是殺人兇手,真兇另有其人。”
“這不可能吧,一夜屠盡了整個金翎幫,非普通修仙者所能做到,除了這傢伙還會是誰?”
“金翎幫血案發生在三十多年前,而清境四十出頭,那時他不過是個少年,怎麼可能會和幫主夫人有私情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還是太師叔明察秋毫!”玄陽恍然大悟,繼而和蘇幕一道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可尹天成並沒有急於說出兇手的姓名,他又問蘇幕:“你仔細回憶一下,雖然當晚未能看清兇手的相貌,但這個賊子是否還有其他的特徵?”
蘇幕努力地回憶著,最終還是失望地搖了搖頭,說:“我那晚太害怕了,再加上兇手刻意隱藏自己,弟子實在是記不起其它的線索。”
“兇手殺害幫主前不是和他說過話嗎,你可記得兇手的口音?”
經這麼一提醒,蘇幕情緒又有些激動,他失聲說道:“賊子說的是青城一帶的口音,那晚他雖刻意壓低了嗓門,但弟子仍能感覺出他中氣很足,平日裡說話可能是個大嗓門。”
“這就對了,果然和那個傢伙對上了號。”尹天成會心一笑,已精準的鎖定了兇手的身份,於是他沉聲問道:“蘇幕,想讓我為你主持公道嗎?”
見蘇幕把頭直點,尹天成笑道:“看來你要隨我去蜀山長長見識了,到時你只要聽我的吩咐,保管那兇手在諸多同道面前露出原形!”
他正愁找不到藉口把飛羽門所有和弟子帶往蜀山,蘇幕這件事正好讓他有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此刻尹天成已決定帶大家一起去大鬧蜀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