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荒界的天道意志已經不再擁有多麼磅礴的天道力量,可它那個時候依照法則降下的雷劫終究也是天罰。而剛剛覺醒的白夜,只是暫時擁有一定修為,並沒有真正開始修行。
樊離是否應該算是一個強橫的生靈,這種問題的答案,似乎已經不需要再多想了。白夜若是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他就真的是枉活了三世,枉修了三生。
冥想到這個程度,白夜隱隱之間其實就已經有些明白了,他的力量為何會是這樣。只不過,他現如今的血脈,可不再是當初的樊離之血了呀。他的血脈幾經蛻變,早就已經新生。
蛻變,進化……這是樊離之血的特性。在一次次生死存亡中,在一次次慘烈的大戰中,他的血脈獲得了蛻變,在一點點變得與最初的時候不同。
如果說最初的時候,白夜身體之中的血脈還是樊離之血,還是樊離的妖血的話,那麼後來的時間之中,白夜就是讓它變化著,直到它變成了他自己的血。
其實真正讓他的血脈發生變化的,還是神秘力量。神秘力量,是白夜賦予那力量的稱呼。因為那種力量,白夜並不能完全的理解它的本質。他只知道,這力量與自己有大因果。
它似乎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他的,本來就是他的力量,可也正是它,促進了樊離之血最為至關重要的一次蛻變,讓白夜的血脈得以顯化出來。從那時候開始,一切,就都變了。
在沒有發生變化之前,樊離之血也擁有獲取其他血脈的特性的能力。只是那種能力終究還是有限的,就算是真的獲取到了,也僅僅只是獲取到其中的一部分特性而已。
因為這就是樊離之血的限制,它終究只是一種妖血,是有限制的,而且限制還很大。可在蛻變後,這樣的限制似乎就完全消失了。別說其他的血脈了,就算是巫族的血脈又如何?
巫妖二族,不管怎麼說也是世仇了吧?那仇恨早就已經深深的刻印在兩族的血脈中,刻印在了傳承裡。可在白夜這裡,這樣的衝突依舊還是被化解。
白夜以前也會想,他身體中流淌的血,到底是已經蛻變到了一定程度的樊離之血,還是新衍生出來的只屬於他自己的血脈,只是恰好能夠包容樊離之血而已。
這樣的問題,他想了不止一次,而是成千上萬次,乃至於是後來的無數次。然而,在想了無數次之後,白夜也就徹底的想明白了。他知道,那是屬於他自己的血。
在血脈蛻變的時候,他曾清晰的感知到了整個過程,包括整個過程中發生的一切事情。有些感覺,在曾經的他看來就是錯覺。可越是向前走去,越是經歷,他便越能明白。
那些感覺,它可能也就是看似是一種錯覺而已,實際上,它還是實打實的真真正正的感覺。這一世修行,他走過妖族的道,走過人族的道,走到現在,更是接觸到了巫族的道。
白夜猛然發覺,他於不知不覺中,已然是將眾生的道給踏足。而且他所走過的路,還有一些是眾生不曾踏足,更不敢踏足的。試問眾生,有誰敢反抗天道,敢與天爭?
眾生之中不是沒有這樣的存在,只是,這樣的存在多半都消失了。可白夜並不能完全算是一個失敗者,因為他還活著,還有無限的希望。他還有可能贏,而且是極大的可能。
試問眾生,有誰敢主動墮入黑暗裡?眾生之中倒是有不少人墮入魔道,成了魔修。可魔亦是一種修行道,也算正道,古往今來,亦有不少驚才絕豔的證道者。
但是白夜墮入的道不一樣,因為白夜墮入的極有可能會是一條自我毀滅之道。這條道太過於黑暗,一不小心便會淪為他人之傀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白夜亦有雄心,因為他墮入黑暗,目的是要將這黑暗吞噬,或者說是掌控黑暗。他是想要這黑暗成為他的一部分,而不是讓他自己成為這黑暗的一部分。
這就是兩者論斷的差別,也是白夜作出選擇時的本意所在。白夜之意,無比恢宏,引用凡語為氣吞山河。只是這樣的路並不好走,而且,困擾著白夜的,還有修行體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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