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道一瘸一拐地跟了過來,六個士兵一齊向陳道行注目禮。
陳道看出他們眼中詢問的意思,主動開口問道:“我要透過這條街道對前面那座大樓進行炮擊,你說這條街道上還有波蘭人在抵抗?”
“是,少校,他們就在這座大樓裡,他們是這條街上最後的守軍,我們的人正在和他們爭奪,。”上士指著身邊的四層樓說道。
“還有多久才能拿下大樓?我可不想我的部下在開炮的時候被大樓上的波蘭人打黑槍。”陳道問道。
“他們堵住了所有的樓梯口,不停地向下扔手榴彈,我們好不容易拿下了大樓的西側半邊,只是西側半邊和東側半邊之間是被牆壁隔斷的,我們現在要用炸藥在牆壁上炸出幾條通道來。”上士說道。
陳道剛要開口,就見兩個步兵架著一個渾身是血氣息奄奄的軍官跑出大樓,陳道等人連忙讓開道路。
“洛倫茲中尉也被波蘭人的手榴彈炸傷了,這些該死的波蘭人。”上士憤怒地咒罵道。
“他們這是要把他送到什麼地方?”陳道問道。
上士指著街道邊上一座還算完整的二層小樓說道:“我們把傷員集中到了那棟樓裡,醫務兵正在救治他們。”
“傷員有多少?”陳道問道。
“大約二十個。”
陳道對一個二等兵說道:“前面那個街道向右拐,你會看到一些炮兵,裡面還有一名醫務兵,你去叫那個醫務兵過來幫忙救治傷員。”
二等兵看了一眼上士,上士點了點頭,二等兵便向陳道指的方向跑去。
“上士,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減少佔領這座大樓的傷亡,我們可以這樣······”陳道飛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這個想法需要大量的炸藥,還需要工兵的幫忙。”陳道說道。
上士眼睛轉了幾圈,隨後興奮地說道:“我們就是工兵。少校,你的這個方法雖然麻煩一些,但是會減少我們的傷亡,光是佔領大樓西側,我們就幾乎死傷了一個排的人,我們應該早點遇到你的。”
“趕快行動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陳道催促道。
上士點了點頭,隨即率領部下從攜帶的木箱裡拿出一塊塊的炸藥佈置起來,大樓裡接到通知的步兵們紛紛撤出大樓,並在大樓周圍架好機槍,防止大樓裡的波軍突圍。
陳道跑回炮兵們所在的街道,帶著炮兵們蹲在街道的拐角處準備看戲。
工兵們在大樓裡跑進跑出,將一箱箱炸藥送進大樓一樓,凡是被工兵們懷疑是承重牆的牆壁都被安置上炸藥,最後在步兵們的掩護下,工兵們從大樓裡扯出細長的導線,直到一個安全距離。
將導線的另一端連線到起爆器上,德軍工兵們毫不留情地引爆炸藥。
一聲悶響在大樓裡傳出,陳道看到那棟四層樓的東側打了個寒顫般抖動一下,隨即猶如一個被抽去全身骨頭的巨人般轟然坍塌,揚起漫天的灰塵。
灰塵散去後,步兵們衝了上去,檢查廢墟中是否有幸存的波軍。
陳道冷冷地盯著小山般的廢墟,心說這種規模的爆炸下肯定不會有幸存者,也算是為眼鏡下士報了一箭之仇。當然,真正的敵人是那個不知名的波軍狙擊手,等我強拆那座五層樓活埋那個波軍狙擊手為你報仇雪恨,就當做是償還你教會我強拆戰術的恩情。
工兵上士找到陳道,恭敬地向陳道行了個禮:“謝謝你,少校,你的戰術讓我們避免了很多傷亡。”
陳道笑著拍拍上士的肩膀說道:“我是為了趕時間,再見。”
說完,陳道帶著炮手們將三門火炮推到倒塌的大樓旁,此時步兵們已經檢查完坍塌的區域,沒有發現倖存的波蘭人。
陳道挑選合適的位置剛架好炮,工兵上士便跑到陳道身後問道:“少校,我的下一個目標也是那座大樓,那座大樓應該是波蘭人的一個重要據點,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準備用這三門炮破壞大樓的承重牆,把那些波蘭人活埋掉。”陳道說道。
工兵上士和一個剛剛趕來的陸軍上尉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地想到,空軍的人果然心腸更狠毒,不過,我喜歡。
陳道對那個上尉頷首打了個招呼,隨後便命令炮手開火,然而炮擊的結果令陳道大失所望,37毫米炮和75毫米步兵炮的炮彈只是在牆壁上留下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彈坑,直到75毫米步兵炮的炮手們報告炮彈打光,三門炮連一堵牆都沒有破壞掉。
陳道在望遠鏡裡仔細打量了一下大樓,這才注意到大樓牆壁上有無數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彈坑,這些彈坑應該是昨夜德軍炮兵們留下的傑作。
昨夜炮擊庫特諾市的德軍炮兵們使用的最小的火炮都是105毫米口徑,可是在德軍炮兵的打擊下,這座大樓整體框架依舊完整,可見這座大樓的堅固程度。
“這座大樓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固的多,我們的炮擊只是在上面留下了幾個彈坑而已。”陳道名色凝重地將望遠鏡遞給工兵上士。
“大樓的周圍是廣場,沒有任何可以用來隱蔽的地方,強攻會遭受很大傷亡的。”那個陸軍上尉說道。
“我們得重新想個辦法。”陳道說道,兩個人走到一邊商量起來。
······
市政大樓樓頂,皮什切克小心翼翼地露出腦袋,用瞄準鏡觀察大樓東側的街道。
那棟四層樓倒塌時的轟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飛快地轉移到了市政大樓的樓頂,準備應付德軍在大樓東側可能發起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