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在邃影城停留的時間不長,但玩家們整出的騷操作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異界實體可沒辦法像靈能投影那樣迅速分解酒精,因此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邃影城夜晚巡查的家族衛士們在隨便一條街上都能看到衣衫不整的異邦人在作怪。
有的是喝迷糊了,坐在路邊一個勁的咕噥著什麼。
還有的在這影精靈的城市裡四處轉圈,說是要找到自己居住的小區,還不知道從哪弄得鑰匙挨個嘗試開鎖,把街上的影精靈居民嚇得不輕。
最離譜的那幾個已經被關進邃影城的監獄了,因為他們喝多了在蘿絲女士的神像附近撒尿,這可是嚴重的瀆神行為了。
事實證明,酒這個東西還是別沾的好。
你看人家嗚喵哥就很有分寸,知道什麼才是重要的事,飲酒只是淺嘗輒止罷了,一群倒黴鬼在影精靈的監獄裡唱鐵窗淚的時候,嗚喵哥已經不知道在哪瀟灑起來了。
那傢伙決定從今晚開始編寫自己的曠世奇作,要以“寫實風格”外加親身體驗後寫一本異界風俗娘品鑑。
但事實證明,嗚喵這傢伙也是沒逼數。
巨鯊被老闆娘折磨到欲仙欲死的經歷根本沒讓他學會審時度勢,結果就是第二天清晨時,還是老曲和三五斗跑去將已經虛的走不了路的嗚喵哥帶回了臨時住的地方。
最離譜的是,嗚喵哥兜裡還揣著兩個紅包
也不知道是誰把這見鬼的習俗教給影精靈的,總之,清醒之後的嗚喵欲哭無淚,看他此時的細狗樣子就知道,他的曠世奇作大機率在第一章就要爛尾了。
“這些傢伙是真的瘋了,一晚上的時間搞出了這麼多醉鬼!”
墨菲在清晨時準備離開邃影城返回特蘭西亞,他要在那裡送一位特殊的“客人”離開,在城市中坐鎮的是德魯希莉亞女士的心腹,她陪同墨菲離開上城區,結果一路上看到墨菲大人一副無奈又羞恥又咬牙切齒的姿態。
雖然那些異邦人的糟糕行為確實有些滑稽,但也能讓這位心腹看出墨菲大人對於這些異邦人不一般的情感。
他似乎真的把他們當做親密的朋友在對待,還會因為他們在城裡闖的禍而主動給影精靈們道歉,僅僅是這幅“親民”的做派就足夠讓人意識到墨菲和其他大人物的不同。
遺憾的是,影精靈文明未能出現這樣一位領袖,不過德魯希莉亞女士也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長官了。
“我發誓,我一定要讓這些丟人現眼的混蛋付出代價!”
在崔坦開啟的星界通道前,墨菲回看著不遠處的邃影城感覺臉頰都在發燙,他自打重生之後啥時候受過這委屈啊。
他的面子在今天都丟光了!
“你不能要求一群將這裡視作遊戲的傢伙遵守那些苛刻的規定。”
夏妮憋著笑的聲音從墨菲身後響起,她說:
“在我看來,他們能被你擰成一股繩就已經很不錯了,就我昨晚在論壇上看到的那些資訊匯總之下,我已得出結論,這些傢伙理論上是不可被控制的。
他們的思維、行為和邏輯都很混沌,我無法想象由這些人組成的組織會是什麼樣的糟糕狀態。
從這一點而言,你還真是個天才,自封為異邦人的庇護者倒也不算誇張。
他們也並不是壞人,僅僅是因為酒水的影響暴露了本性,事實證明,他們和我父親麾下的那些野蠻但豪爽的戰士們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當年我父親征服大荒野的時候,那些夯貨喝多了甚至會在他的帳篷外撒野,我現在還記得父親無能狂怒的樣子。”
“你對他們的瞭解這才到哪啊?昨晚的歡愉或許只是放縱的開始,我倒是不建議他們享受生活,但別太過分。等我需要戰士的時候一個個腿軟的上不了戰場,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哼,封號什麼的可不只是嚇唬他們而已!”
墨菲很嘴硬的哼了一聲,不想再討論這個丟人的話題,他向前邁步走過星界通道,在數秒的行走後便出現在了沼澤禁區的外圍。
蝗蟲之災完全沒有影響到這裡,儘管蟲群貪婪的渴望得到寧基南卡這種傳說生物的基因,但沼澤禁區那出自伊甸區體系下的防禦系統讓它們根本無力突破此處。
畢竟特蘭西亞附近的都是邊緣蟲巢,它們沒有太多發展機會就被如虎似狼的特蘭西亞人剿滅了,這個好地方自然也成為了蟲群可望而不可得的嘆息之地。
但墨菲卻沒有立刻深入,而是在原地摸出自己那懷錶一樣的艦長鑰匙看了看時間,然後在原地耐心等待起來,他的時間觀念還是相當不錯的,只等了不到十分鐘,就聽到了穿梭機從雲層之上飛掠而下的轟鳴。
這也驚動了坐在旁邊石頭上握著運算寶珠苦學異界學識的夏妮。
她抬起頭,便看到夜蝠狀的穿梭機如風中精靈一樣,朝著沼澤禁區一路駛來,在三百米的空中暫停懸浮,向沼澤禁區的安保系統輸入驗證指令後,那些藏起來的機械炮臺便解除了鎖定。
穿梭機以非常輕盈的姿態落在了墨菲前方的沼澤區域上方,隨著艙門開啟,銀灰色的機械梯向下延伸至堅固區域,隨後在墨菲和夏妮的注視中,在一夜之間彷佛蒼老了幾千歲的法託便在幾名狂血鬼伯爵的攙扶與護衛下走出了穿梭機外。
法託的情況一直在惡化,零號蟲巢的戰鬥就是他的最後一戰了。
尤其是他主動放棄了通往血祖的力量道路並將其讓給了墨菲之後,儘管墨菲幫他驅逐了混沌的影響,但法託這具軀體依然不可挽回的走向了腐朽。
這並不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