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中的西柯城已在不眠不休的亡靈們的勞作下被建立成了一座比原本面積要小一些的新城市,或許是出於某種獨特的“亡靈認知”,讓西柯城的亡魂們在修建新城時特意採用了黑色石料。
甚至會特意將其他顏色的城牆也塗成黑色。
這就讓這座四四方方的新城頗有了種“大墓地”的陰森感覺,尤其是在黑夜之中,這樣的城市僅從外觀而言就充滿了某種壓迫力。
在黑色的亡靈城池的最高處,墨菲拄著長夜守衛戰刀眺望著東普魯斯的方向,儘管特蘭西亞的黑夜即將過去,但視線盡頭的大地上依然覆蓋著一層如墨色的黑暗。
“黑夜的時光即將結束,主人。”
阿黛爾輕盈的聲音在墨菲身旁響起,她說:
“特蘭西亞要進入黎明瞭。”
“然而,那邊卻不會有陽光再升起。”
墨菲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他說:
“牢黑這一次比我們想象的更堅決,我懷疑那傢伙可能是把自己的存在都和東普魯斯的界域繫結了,這才能在一夜的時間裡營造出足以阻擋陽光的噬光之幕,而且一個夜晚的時間就讓黑暗之主的力量有效的增強了。
看來在逃離囚籠之後,它果然可以直接從世界的晝夜變換中汲取力量。”
“如您所說,這是黑暗之主的最後一搏。”
阿黛爾對此並不十分緊張,她雙手疊放在腹部,輕聲說:
“如果東普魯斯的混沌之潮不能形成,那麼區區舊神再怎麼強大下去也會如它的兄弟惡魔暴君一樣被您屠滅斬殺。
它就是在賭!
賭您不會在事情到達最壞之前動用上帝權杖轟擊物質世界的噬光之幕,它將自己存在下去的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您對平民的善良之上,並且以此洋洋得意覺得它擊敗了您。
真是上不得檯面的老鼠啊。”
“唉,你的形容每一次都是一針見血,我的小情人有一張相當惡毒的嘴巴呢。”
墨菲發出了一聲輕笑,隨後將手中帶鞘的戰刀配在腰間,對阿黛爾說:
“走吧,我們去塑造這片廢墟之中的永生之靈們,西柯麥爾大人和他的妻子還有他的戰士與人民們已經等了三年多了,是時候讓他們如願以償的踏出這片束縛他們的大地。
不過我現在在想,阿黛爾。
你說,黑暗之主所代表的‘黑暗’是否可以被轉化為‘午夜’的力量呢?
畢竟兩者在表現方式上真的非常接近,如果我們將牢黑被幹掉的軀體當做充滿美味的零嘴餵給我們的午夜主母和夜詠者,兩位正在嘗試著藉助信仰跨越過神靈之境的存在會不會因此感覺到滿足?”
“唔,主人,您總是這樣能在不經意間說出驚掉人下巴的奇思妙想,但面對您的疑惑我可沒辦法給出答案。或許翠絲夫人也沒辦法給出答案,畢竟用一位舊神的碎片去餵養神孽這種事,我猜在以往的歷史中應該大機率沒有發生過。”
阿黛爾輕聲說:
“但或許您可以嘗試一下。
您不是說,造物主留給您的那份力量就需要您勇敢的跨越過舒適區,向那些未知之地前進並探索嗎?你正在思索的不就是一件從未有人完成過的壯舉嗎?”
“嗯,有道理!”
墨菲點了點頭,說:
“確實值得一試。”
他走下這座黑色城市的高處平臺,在進入這全覆式的地堡型城市的入口時,迎面就看到了一個超大塊頭的黑甲騎士手握巨型戰錘阻擋在通往下方的道路口。
值得一提的是,這傢伙的盔甲上遍佈著一些不規則的金塊痕跡。
正是因為這些獨特的“裝飾”,讓眼前這亡靈看起來充滿了一種“奢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