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魚人的問題在於根本談不上什麼意志力,這些傢伙天性野蠻,它們的相處模式比豺狼人還要更粗暴,誰能打誰就是首領,人家豺狼人在戰場上好歹還會尊敬那些能指揮的能人呢,魚人這邊不談這些,弱小的全是炮灰。
這也導致了一旦一群魚人裡最強的那個被幹掉之後,剩下的魚人都會進入驚慌,而一旦所有的督軍和小隊長都被殺死,魚人暴徒們便會一鬨而散,然後被其他督軍快速收攏起來重新投入作戰。
可以說,這些傢伙基本就是豺狼人和狗頭人的結合,將豺狼人那強者為王的兇蠻和狗頭人為虎作倀的邪惡展現的淋漓盡致。
可惜人海戰術什麼時候阻礙過第四天災的肆虐?
特蘭西亞人在只有三千人的時候就敢硬剛豺狼人黑災,現在他們有整整一萬人了魚人?嘁!土雞瓦狗爾。
“碧裘卡女士!前線送回訊息,要求我們派出巨磐神官向前五公里驅散海溝深處的魚人墨汁和怪異洋流,那些東西阻礙著特蘭西亞勇士的全面突進。
他們的將軍要求我們必須在二十分鐘內完成洋流驅散,否則就會耽誤他們定下的戰鬥計劃。”
小人魚的大姐風風火火的衝入自家母親所在的臨時神廟中,這位溫柔賢惠但不失英武之氣的鮫人姐姐一身戎裝對自己母親彙報了情況,結果把正在對海淵天尊祈禱的碧裘卡女士嚇了一跳。
這位鮫人王國的前任教皇詫異的說:
“他們加入戰場才多久?這就已經突進到前線十公里了?那裡不是有最少兩萬魚人在把守嗎?”
“沒了。”
朱諾大姐以一種“歎為觀止”的語氣感慨道:
“那裡的兩萬魚人現在最多隻剩下了三分之一,就像是被風暴橫掃過去的森林一樣悽慘,我現在終於明白鬍德總督敢於主動發起這場‘拓荒戰爭’的底氣源於何處了。
特蘭西亞人在戰爭中的攻勢讓我想起了卡勒姆南方軍團的龍裔打仗時的場面,區別在於特蘭西亞人更瘋狂更不怕死,他們的指揮體系也非常高明,就像是一臺啟動的戰爭機器一樣,每一個齒輪都在按照既定的方式運轉。
魚人們就像是被不斷被填進這臺戰爭機器中的原料,被他們包圍、切割、絞碎然後吐出失敗者的殘渣
我們的潮汐獵手們都被鼓舞起來了,尼基塔表妹已帶人深入海溝配合特蘭西亞人的精銳獵手們獵殺那頭大袞聖子。
母親,我也算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了。
但說實話,在親眼看到特蘭西亞人的豪勇之後,我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已經再無任何懷疑。”
“我聽說他們是不死者?”
碧裘卡女士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在這種事上欺騙自己,於是她一邊緊急安排一批神官前去淨化汙穢,一邊說:
“如果是不死者的話,如此勇猛就可以理解了,如果死亡不值得畏懼,那麼人人都會成為英雄”
“我可不這麼看!您對他們瞭解太少了,母親。”
被碧裘卡女士拴在身旁免得到處亂跑的小人魚卡特蓮娜撇嘴說:
“只有那些不明真假的旁觀者才會把特蘭西亞人的勇猛都歸結於他們的不死性,然而事實就是在墨菲總督的帶領下,不只是異邦人如此悍勇,那些只有一條命的特蘭西亞本地人也會在面臨死局時毫無猶豫的飲下決勝酒與敵人同歸於盡。
我親眼見過,不止一次。
異邦人只是特蘭西亞人中最瘋狂最好戰的一小撮,只有真正理解了特蘭西亞如今的現狀之後,您才能理解為什麼胡德總督會選擇把寶押在墨菲總督和他的勇士們身上。
他是秩序陣營的領袖!
這一點無可置疑。
而您,您剛剛冒犯了他的勇士並觸怒了他,我可是聽說,墨菲總督是個很小心眼的人呢。”
“你少說幾句!”
朱諾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叛逆的妹妹,但她們的母親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擺著手讓朱諾做好帶兵上陣的準備。
碧裘卡女士輕聲說:
“魚人的戰爭僅僅是這場海淵慶典中最無關緊要的那一項,特蘭西亞人的勝利固然鼓舞人心,然而我等不能忽視真正的隱患並未被解除,準備戰爭吧。
等它來時,可就不是如今這般小打小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