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權杖發射倒計時15秒!預計命中目標倒計時2分鐘13秒。”
清脆的聲音在發射臺密室裡響起,讓墨菲回頭看向那擬定出轟炸路線的光學投影,其上的路線規劃已經從簡單的三維體系變成了墨菲完全看不懂的一團亂麻的樣子。
這很正常,畢竟牽扯到星界對映和超維瞄準,即便是翠絲在這裡也得花一番心思才能理清其真實的路徑。
這一發上帝權杖是超維鎖定,其彈藥投放後不會進入物質世界而是會跳入星界對已死的巨樹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而吸血鬼總督對於這一幕頗為好奇,因此在倒計時響起時,他便呼喚了自己在星界的合作伙伴們打算進行一次“現場直播”。
“啥?你要轟炸阿菲達希爾巨樹?”
賴皮蛇的尖叫聲立刻就在墨菲耳邊響起,它說:
“那玩意都矗立在破碎星界裡一千多年了,它不會動也不會長出爪子更不會傷害周圍的東西,那顆巨樹的殘骸是整個星界裡最沒有威脅的玩意啦,為什麼要在它身上浪費一枚寶貴的彈藥啊?”
“你親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墨菲哼了一聲,說: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星界在過去千年裡不斷的被亞空間吞吃質量?
我聽崔坦抱怨過,自打星界破碎以來,你們的位面在這些年裡已經損失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領地,半神們都以為那是當年混沌對物質世界的入侵牽連到了星界,在破碎之地存在著一些尚未被發現的混沌裂隙。
但真相恐怕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一些。
根據名偵探墨菲大人的考察,那顆已死的星界之樹在這件事裡扮演的角色可相當不光彩呢。”
“啥?”
曼尼斯都聽傻了。
它不太相信星界的生命起源之地會成為亞空間吞噬位面的幫兇,但考慮到墨菲大機率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而且已經動用了上帝權杖就說明了這件事的威脅性。
這由不得賴皮蛇不信。
於是它嗖的一聲從自己的巢穴跳往阿菲達希爾巨樹所在的那片破碎區域,墨菲也因此順利得到了一個“現場直播”的視角,他一邊開啟錄影功能,一邊在發射臺上操作幾次,讓自己可以觀察到上帝權杖的“超維瞄準”生效的全過程。
和前幾次使用這玩意的流程幾乎一模一樣。
標記為4號的上帝權杖衛星武器庫中彈出黑色的彈藥,就如子彈上膛亦如箭矢開弓,在發射平臺下方的銀灰色導軌展開中亦有能量的火花四濺纏繞,讓如飛梭一樣的彈藥順著發射口安置在導軌頂端。
但與之前在物質世界的索敵不同,這一次在倒計時三秒鐘的時候,整個武器平臺都開始了快速充能,在漸變的光環成型的瞬間,發射平臺的四根延伸導軌盡頭也出現了位面被擊穿後形成的時空裂隙。
黑色的光圈如特斯拉能量環的縮放跳動最終固定成一個通往星界的通道。
隨後,黑色飛梭般的彈藥沿著導軌加速滑落,在進入某個速度區域後便一頭扎入了開啟的時空裂隙裡。
與此同時在曼尼斯的視角中,它親眼看到一道黑色光圈在阿菲達希爾巨樹殘骸的頂端悄然開啟,完全無視了星界混亂的空間對映,絲滑無比的開啟通道讓那閃爍著創世能量火花的飛梭從其中射出。
像極了造物主親自射出的一箭,自破碎星界的天穹落下,它的光芒所到之處讓星界混亂的物理法則被暫時固定,以此來提升上帝權杖的破壞力。
這玩意在星界中的飛行沒有一絲聲音,但賴皮蛇卻用惟妙惟肖的口技給它配上了滑落的重擊之音。
隨著那沙沙作響的嗚嗚聲,當發射臺的倒計時歸零的瞬間,黑色的光矢便擊中了阿菲達希爾巨樹那如黑色化石一樣的殘骸中部。
光芒在那一點閃耀著爆發,讓賴皮蛇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處於安全距離的它在幾秒之後睜開眼睛,但映入眼簾的並非被二次點燃的星界巨樹,而是呈烈焰般爆發燎原的原初創世能量化作跳動的火環,將從阿菲達希爾巨樹之內湧出的巨量混沌汙穢撲殺點燃的場面。
這一幕像極了天降的火焰落在黑色的森林中,將那逃竄的樹木一棵接一棵的點燃。
在曼尼斯全身寒毛倒豎的注視中,它能清晰的看到從中央折斷的星界巨樹的斷裂之地就如開啟混沌孽物的封印,讓人牙酸的漆黑之潮從其中漫卷著衝出。
這恐怖的汙穢力量坐實了墨菲之前的指控,被賴皮蛇稱為“星界最安全之物”被證明是過去千年裡破碎星界中最危險的東西。
它的巨木已被蝕空,就像是連線兩界的管道,任由來自亞空間的混沌汙穢在已死的樹幹中奔湧,若非那無害的外表在今日被上帝權杖擊破,其內在隱藏的恐怖之物估計直到星界毀滅時也不會有人發現端倪。
畢竟對於星界生物而言,曾作為位面支柱的阿菲達希爾巨樹乃是極有象徵意義的神聖之物,就連曼尼斯這樣遇到墨菲前一直在當大惡人的混蛋半神,都不會主動跑來干擾巨樹的葬身之地。
它們將其視作神聖的墓園,代表了星界眾生對於過去那個繁榮時代的悼念。
“焯!”
曼尼斯看著眼前被上帝權杖引爆的創世能量不斷的撲殺焚滅湧動的混沌,它大叫道:
“我們的母親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它在過去千年裡協助亞空間貪吃星界的質量?一直在惡化的環境,每時每刻都在更加瘋狂的星界亂流,還有那不斷消失在亞空間邊界的破碎之地,這一切背後的黑手都是這棵安靜的矗立在破碎之海千年的巨木?
不!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