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絲揮動渡鴉星杖召喚出六隻創世之火塑造的渡鴉之靈環繞於自己周身,她盯著眼前的黃昏頭目和自己的養女,啞聲說:
“你完全可以說出那些藏在你心底的話,你覺得這個神孽是你和我在精神上的交融而生出的孩子,對嗎?你還真是病得不輕啊。”
“唔您還是說出來了。”
面對翠絲的譏諷,露娜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容。
她伸手撥了撥自己的頭髮,露出那稍顯尖銳的耳朵,她說:
“請原諒我心中的小小禁忌,但我只是想將這殘酷世界上能孕育給吸血鬼的最好禮物交給您,我知道您是想要的,畢竟我是您一手教出來的,即便現在的您如此軟弱,但我依然能聽到您心中的野心在尖叫。
她被您埋葬了,但她還期待著復生如灰燼渴望著重燃!”
“你在送禮物之前都不問問我想不想要嗎?”
翠絲冷聲說:
“你知不知道你的胡作非為,已經給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我知道!
我享受和您進行的這種鬥智鬥勇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美好的過去,那個沒有悲傷,沒有離別,沒有痛苦和死亡也沒有討厭的墨菲的時代裡,在那個您只屬於我,我也只屬於您的時代裡。
可惜,我們都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露娜一邊回答,一邊迅捷轉身。
在閃電般的刺劍揮動中將背後射來的暗色星矢斬落,與那散碎星芒的閃爍中,她甩了甩利刃在身後盪漾出一抹流動的血色波瀾,看著自身後跳下的菲珞西爾將軍以及將自己包圍的翠絲,她說:
“我的兩位‘母親’都來了,真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家庭聚會,可惜,今天我們三個女人裡註定要成就一個,悲傷一個,死去一個嗯,或者是死去兩個。”
露娜將手中刺劍舉起在雙眼前方,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如標準的決鬥者與劍客一樣,在手中利刃甩出劍花的律動中,她說:
“客人已到齊,讓臨別之血宴開始吧!就用墨菲的慘叫來為我們的死亡之舞伴奏,直至走入最後的終局!”
“轟”
飛舞的烈火渡鴉以兇狠的姿態砸入露娜腳下,濺起灼熱的火光將這戰場填充,手持星杖的翠絲一邊施法,一邊呵斥道:
“沒禮貌的孩子!你應該稱呼他為‘父親’!”——
其他種族眼中的午夜神孽只是一團無法直視其面容的血色巨靈,然而在此時的墨菲和吸血鬼們眼中,午夜主母的形象已經比之前所見更加清晰且扭曲。
它身上那些由血鷲氏族的成員遺骸組成的肢節已完成了“共生”,再不見那些死者的形體,只留下了在慘白色的骸骨之上保留的血色眼睛,每一顆眼球都代表著一個“迴歸”的吸血鬼。
當那些遍佈這怪物之物周身的眼睛不斷的睜開又閉合時,那股直入心底的扭曲與猙獰讓墨菲感覺到全身不舒服。
它背後的三隻翅膀也完全由骸骨組成,看著並不像是能飛行的樣子,但在那骨翼拍打中依然有千萬吸血鬼的嚎哭如精神打擊一樣湧入墨菲的意識裡。
那極端的惡意被全力運作的歐米伽程式過濾掉,只剩下了最單純的祈求與哭訴。
“不!救救我們!”
“求你墨菲,求你給我們解脫吧。”
那是午夜之母的軀體中的諸多個體的祈求,代表著他們在匯聚為午夜主母的本體之後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薩洛克達爾使用禁忌的知識完成了神孽塑造的獻祭,這種一看就是邪法的手段自然別指望能塑造出多麼“美型”的東西。
然而,這傢伙在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