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隆對於蜘蛛女士獲取自由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看法,祂甚至沒有表達紙面上的反對,這似乎印證了蜘蛛女士剛才對墨菲吐槽的關於阿瓦隆的心機。
這一切都在祂計劃之中。
或許真實情況就如蜘蛛女士所說,兩位神靈被束縛在這種矛盾的關係裡導致兩人對彼此都已經相看兩厭,這種情況下給予彼此自由沒準還能保留一絲香火情,再鬧下去這絕對要以悲劇收場。
在詢問了“苦主”並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墨菲便抬起頭看向眼前那星雲面容的黑色身影,他瞥了一眼身旁懸浮的原初神龕,說:
“你發個誓吧,我會邀請造物主作為誓言見證,以此來作為我這區區凡人對於一名神靈的約束。”
“我們或許可以換一個方式,這有些太極端了。”
蜘蛛女士顯然是不願意的,她說:
“神靈的言語自有力量,我在命運之網中苦苦甄選才讓自己得以逃離邊疆契約的束縛,您卻將另一條鎖鏈遞到了我面前,這對我來說似乎有些有些太不公平了。”
“但對於這個危如累卵的世界來說卻恰到好處。”
墨菲搖頭說:
“狩獵之主的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影精靈的群體墮落可比豺狼人危險多了,你的僕從們已經有了完整的文明政體並且在大陸的黑暗地帶裡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他們是這片大陸秩序的一環,我不能接受一個因我的原因導致局勢崩壞的結果。
也請您理解,自由總有代價。
如沒有任何付出就拿到的東西,亦沒人會珍惜的,這一點對於神靈來說也一樣。
因此這個環節沒得商量。
您要麼發下誓言,要麼我轉身就走!
如果這真如您所說是您能找到的唯一且完美的機會,那麼您會做出的選擇就只剩下了這一樣。若您在說謊,那就證明這場交談從一開始就包藏禍心,我給予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面對這一席話,蜘蛛女士沉默下來。
墨菲也不催促她,只是將那神龕握在手中仔細觀察,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墨菲將神龕翻來覆去的看到第三遍的時候,眼前的黑色影子終於開口了。
“那麼,我於此發下誓言,我所編織的命運之網將以您為絕對中心。
在您的故事結束之前,我不會將目光從您身上移開,對於他人的命運我將只做觀察並維持最低限度的介入,在您需要幫助的時候,我也會積極響應並竭盡全力。
請造物主閣下見證這誓言。”
墨菲點了點頭同時在心中吐槽道,果然只有自己最瞭解自己,剛才阿瓦隆的那一席話完美預言了蜘蛛女士的誓言內容。
命運這東西,果然只會站在勝利者那邊。
他並不知道造物主有沒有見證這份誓言,但神靈的語言自有力量,在這道自我約束誓成之時,眼前那由幽影組成的體態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星光跳動著在蜘蛛女士的左手手腕上匯聚成一個懸空且旋轉的手環。
像是女性的裝飾品,亦像是一個精巧的鐐銬。
面相的些許改變對於神靈而言都是大事,這玩意的出現代表著蜘蛛女士並沒有打算賴賬,也充分證明了她的誠意。
“那麼,我該怎麼做?”
墨菲將神龕舉起在身前,蜘蛛女士舒了口氣,此時的期待與激動不需要再用語言來形容,她提醒到:
“我會於存在層面開始脫離阿瓦隆的本體,您不需要介入,直至脫離的最後時刻只需要您藉助這原初神龕將您的力量施加於彼此個體之中,徹底斬斷我與阿瓦隆的連線,再幫祂‘消個毒’。
因為我的存在,阿瓦隆的人造神格對神國的腐蝕監控一直維持在相當高壓的狀態,這讓祂在承受戰爭壓力的同時還要兼顧後方,祂已經疲憊不堪。
有您的介入會讓人造神格回到平靜狀態,這對於我與祂而言都是好事。”
“嗯,聽起來很簡單,所以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