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摸出機械懷錶看了看時間,說:
“‘戰帥武裝’的整備情況如何?”
“它在沼澤禁地的能量艙中進行隱藏後背能源的充能,最多十分鐘就可以完成,需要我為您啟用它的作戰模式嗎?”
水泥姐帶著一種研究者的驚歎說:
“不得不說,您為這一戰準備的武器超乎了我們的想象,”
“繼續充能吧,也不急於這幾分鐘的時間。”
墨菲說:
“充能完畢後讓它進入彈射臺,直接帶著收容罐投射到克里木要塞戰場上,我需要立刻趕過去看看情況。如果事情不妙,我最少可以親手送老蘇頭走完最後一程。”
“收到!”
水泥姐那邊回了句。
在墨菲走向傳送板的時候,R9基地中最後一支可以動用的支援者也已經就位。
超過五十頭毛茸茸的黑色或者灰色的狼人懷著忐忑與期待的情緒在那裡等待著墨菲對它們命運的判決,它們都穿上了遠行者護具也被配發了武器,這似乎象徵著一個不那麼糟糕的未來已經對它們敞開了懷抱。
“你們的首領馬庫斯完成了我賦予他的困難任務,你們也將作為一個文明的源頭在今日登上大陸的舞臺。”
墨菲把玩著手中的哨兵光劍,他說:
“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份信仰契約,在締結之後你們就將獲得不再被約束的自由,但前提是,你們得為這份慷慨付出實際行動。
這是一場註定困難的戰鬥。
所以我給你們的建議是,勇敢的作戰讓老蘇頭看到你們的潛能,也讓我不要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狼人們,你們要在吸血鬼的帶領下踏入戰場,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施恩者’大人。”
一名健壯而野性的雌性狼人仰起頭,她大聲說:
“我們願追隨您踏上這命定的戰場,我們絕不會讓您失望!”
“很好,那就走吧。”
墨菲活動了一下脖子,將機械懷錶的倒計時重新定做三十分鐘,最後看了一眼正在後方被老飛輪小心翼翼的拆開後腦勺的莫斯娜,隨後帶著狼人們踏上了傳送板前往克里木要塞的戰場。
——
哨兵們的記憶模組在安裝時就留著升級插槽,這讓她們不必在丟失以往記憶的同時更換新的外掛,因為哨兵軍團統一制式元件的緣故,讓這東西的資料讀取是瞬時的。
在老飛輪和小雪倫將那記憶核心插在莫斯娜的後腦勺上的瞬間,哪怕還處於暫時停機狀態,莫斯娜的相容程式就已經啟動,開始將新的記憶模組中的資料匯入哨兵的處理核心中。
這就牽扯到一個很奇妙的問題。
比如機械人會不會夢到電子羊?或者更簡單一些,哨兵們會不會做夢?
莫斯娜之前是沒做過夢的。
她們的設計雖然很先進,但確實沒有到達可以用資料程式模擬夢境的地步,不是造物主的黑科技做不到,而是沒必要這麼做。
畢竟造物主需要的是一群堅定的悍勇戰士,而不是一群傷春悲秋的逗比機器人,再說了,在面對亞空間的戰場上,夢境這種東西哪怕是資料仿生化模擬也會成為無孔不入的混沌汙染進行模因傳播的載體。
不過這會,莫斯娜卻在尚未重啟時就被拉入了一個奇特的“資料之夢”裡。
她在那由萬千字元與資料流勾勒編織的幻夢中睜開眼睛,入目之處看的就是另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哨兵個體。
後者就像是鏡子中的自己,站在眼前以一種不屬於機械生物的感慨又溫和的姿態看著她。
莫斯娜看到了對方身上隱藏的戰鬥模組,便知道這是一名戰鬥哨兵,而從只有哨兵能解讀的特殊編號來分辨,這是一位強襲型的精英指揮官。
莫斯娜立刻本能的站直身體,大聲說:
“向您致敬,指揮官!”
“啊?”
這個反應把對方嚇了一跳。
隨後那傢伙就捂著嘴發出了清脆的笑聲,那姿態完全不像是哨兵們的反應,倒像是一個真正鮮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