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找到翠絲的時候,後者剛剛從安置傷者的營帳中走出。
作為一名靈能主宰,雖然失去了力量,雖然偏向擅長的是更有攻擊性的黑暗靈能,但對於治癒的施法技巧翠絲並不陌生,最不濟一人丟幾個靈能恢復還是做得到的。
她總是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墨菲也從不怎麼幹涉翠絲的每日生活。
不過這會翠絲的狀態不是很好。
她走路的時候總會揉著額頭,臉色也比一般時候要更蒼白一些。
墨菲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他上前攙扶著翠絲,輕聲問道:
“薩洛克達爾的死讓你虛弱了嗎?我知道,尊長的離去向來會在血脈契約上給予子嗣難以言喻的痛苦,真是個該死的傢伙,他都死了卻還是在折磨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今晚沒有喝酒,再加上剛才用腦過度有些頭疼。”
翠絲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說:
“我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鮮血精華,除了還有吸血鬼的生命特徵之外,我和一個厲害點的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我想我大概無意間破解了困擾吸血鬼們一千年的血脈契約的第二種解法。”
猩紅魔女大人把玩著自己胸前的辮子,略帶調侃的開玩笑說:
“只要伱把自己弄到足夠虛弱,那麼尊長離去時的痛苦就無法再影響到你,假若你每天都承受著比這玩意更痛苦的經歷那就更好了。這麼點苦澀中帶著解脫的痛,剛好可以作為無聊人生在某一日的驚喜調劑。”
墨菲撇了撇嘴,將翠絲攙扶回她的帳篷又主動開了一瓶酒為她倒了一杯,以陰冷的死亡靈能環繞酒杯讓酒水降溫,再把它遞到翠絲嘴邊,說:
“別硬撐其實還是疼的,對吧?”
“你就不能別戳穿我的故作瀟灑嗎?小墨菲,你聰明的時候真是太討厭了!”
翠絲嘆了口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後豪爽的哈了一聲,又把酒杯遞了回去,敲著椅子說:
“再來一杯,這次多加點冰塊。”
“睡前喝太多酒可不是好習慣。”
墨菲例行吐槽了一句,再為她倒了一杯。
這次將更多死亡靈能匯聚在手心,讓酒水都開始散發出寒氣。
翠絲撐著下巴看著這一幕,在墨菲回頭時她突然問道:
“你喝了起源之血?”
“你怎麼知道?我以為沒人會知道這個秘密。”
俊美的年輕吸血鬼沒有否認,他總是無法在翠絲面前說謊。
他好奇的看著翠絲期待著答案,而猩紅魔女大人發出古怪的笑聲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略帶懷念的說:
“那充滿了靈能與力量的遠古之血味道不錯,對吧?我上一次品嚐它好像還是在兩百多年前,吝嗇的薩洛克達爾在我們前去偷取生命之種的時候,才給了我們一人一杯來強化午夜下的力量。
遺憾的是那混蛋給裡面加了東西,讓它不再具有解除血脈契約的能力。
他不敢給我自由,他害怕當年的我,怕得要死!
現在想想,當初那一幕簡直晦氣的猶如壯行酒一樣,讓我都來不及品味它的美妙滋味。
一起去了17個長老,最後只回來了我和他兩個,血鷲氏族的衰落也是從那一夜開始的,我們耗幹了族群的潛力與高階力量,只換來了一個可能,而那個在兩百多年前埋下的種子,如命運推動的節奏一般,終於在今夜為血鷲帶來了徹徹底底的毀滅。
但也正因如此,我對飲下起源之血後會給吸血鬼帶來的力量強化挺熟悉。
小墨菲,現在的你已經補全了我沒能給你的天賦和力量,你的翅膀已經夠硬了,或許可以獨自翱翔於天邊,而不應該被困在特蘭西亞這個鬼地方。”
“我是可以,但不代表著我願意,我不想要那麼多選擇,因為那意味著我只能從其中選擇一樣卻要放棄更多,選擇不是什麼好事,我們也不需要太多。”
墨菲將那已經浮現出冰塊的酒送到了翠絲面前,他說:
“這裡還需要我!你還需要我,所以遠行見世面什麼的之後再說吧,我有禮物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