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七日卯時兩刻(清晨六點),在一陣陣的軍號聲中,剛剛安靜了兩個時辰的新都城又集體的活了過來。
庖廚們已經提前忙了大半個時辰,濃郁的豬大骨湯裡混雜著大量的生薑,在這個潮溼陰冷的冬日裡,散發出一陣陣的熱浪和辛辣的味道。
卯時三刻,復興軍的兩萬主力已經全部用膳完畢,然後開始出城列隊。
“報~~~啟稟左將軍,前方羽林軍來報。已經發現偽魏斥候隊。距離新都北門十五里。”
“知道了,命令羽林軍徐徐後退五里。命令復興軍加速出城。嗯,伯耀,你的弩兵支隊還未完成用膳麼?”
聽到關彝的質問,糜照也是一陣無語。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現在就是這十郡雜牌的統帥呢。
糜照也不找理由,躬身一喏道:“末將這就親自去整隊。”
“哎~~~”看著糜照匆匆走下城樓的身影,關彝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緊握劍柄的手指已經變得發青——完全的暴露了他的緊張。
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三叔……”
“緊張麼?”
“呵呵,怎麼可能不緊張呢。只是,我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嗯,沒事。當年三叔的初陣也是這樣。雖然那時候是站在孟獲那廝的叛軍中迎戰丞相的軍隊,就算被俘了也沒有性命之憂,可是上陣之前也怕的要死。”
“呵呵呵,侄兒知道這個事情。哎,侄兒倒不是怕死。只是……需要牽掛的東西太多了。”
“嗯,你要這樣想。若是我們現在就在隴西荒原上和鄧艾作戰,那簡直就是十死無生。但是現在嘛,環境所迫,鄧艾必須和我們硬對硬的來一場。他的謀略所能發揮的作用,已經被降到了最低……”
“呵呵呵,三叔,你真的不會安慰人。罷了……”關彝說到這裡揮揮手,轉過頭大叫道:“衛兵!牽本將的馬來!”
走到城牆下,騎上馬承特意送給他的一匹全身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關彝轉過頭來對著劉諶道:“還請殿下登城,待會請殿下看兒郎們殺敵!”
與此同時,北面不遠處鄧艾軍中。
“徵西將軍,我軍斥候隊已經發現蜀軍。蜀軍好像是分為兩部,前一部已經列陣完畢,看其裝束和旗號,應該是蜀賊的羽林軍,但不知為什麼,該部正在緩緩後退。而蜀軍後一部似乎正在列陣!”
“好像?似乎?”
聽到鄧艾不滿的口氣,斥候全身打了一個冷戰:“將軍恕罪,大霧瀰漫,又有敵軍實行戰場遮蔽,我軍的斥候實在難以觀察清楚。”
“這麼說敵軍大概有多少也不清楚了?”
“將軍恕罪!”
“罷了,再探吧。”
讓斥候退下後,鄧艾掃視了一遍身邊的諸將:“據CD的訊息,這關子豐帶了兩萬人勤王。主要的構成是種田的農夫和鹽井的礦工?”
“回稟徵西將軍,確實如此。”已經對鄧艾心懷不滿的馬邈,雖然再不情願,但人在屋簷下,還是不得不低聲回答。
“哼!烏合之眾。縱然人數再多又有何用。嗯,我軍用膳已經結束了吧?”
“全軍用膳已畢。”
“善,傳令,全軍慢步前進五里,然後開始列陣!”
隨著雙方主將的發令,漢魏兩軍的主力部隊紛紛展開了陣型。
辰時剛到(早上七點),復興軍列陣完畢。
“傳令!全軍在接到新的命令前,可以在各自戰位上席地而坐進行休息。但絕不可久坐。避免身體被凍僵!”
辰時一刻,鄧艾軍完成列陣。與此同時,先前出發的蜀漢方一萬羽林軍開始分為兩部分,朝著復興軍軍陣的左右兩側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