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顧謹遇走的那麼急,蘇慕許便沒跟他聊太多,也不許自己多想,只在最後提醒他別缺席大哥的婚禮。
顧謹遇沒敢保證,因為這次並不是真的出差,而是唐爺臨時出了點狀況。
事情很棘手,連唐乾都沒告訴,只有他一個人在唐爺的心腹的暗中保護下出發,坐的也不是私人飛機。
半夜接到唐爺電話,說是有件事需要一個絕對可信的人為他辦,他第一時間想的是唐乾。
但只是一瞬間他便反應過來。
如果要找唐乾,唐爺根本不用透過他。
唐爺那麼說,意味著唐爺選中的人是他。
夜半驚醒,他還不夠清醒,但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沒問唐爺具體是什麼事,只問他需要什麼時候出發去哪裡。
唐爺也沒立刻告訴他,而是問他:“有生命危險也來嗎?”
那一刻,他猶豫了。
他想起媽媽說他勇敢,堅強,未來無限。
可是沒人知道他很怕死。
他怕他死了,媽媽會很難熬過漫長人生。
他怕他死了,都沒將藏在心底的愛說出口。
他怕他死了,他愛的人餘生再無真正的笑容。
可唐爺的語氣那麼凝重,他能感受到唐爺面臨的危險有多麼的嚴重。
唐爺說:“我給你時間考慮,三個小時夠不夠?”
他答了一句“夠了”,等唐爺掛了電話之後,他便起身去洗澡,換了衣服,收拾行李,全程都沒有去想如果他死在了異國他鄉該怎麼辦。
人若死了,身後事和自己都無關了。
他不敢跟任何人說他此次出行有危險,他也無法置唐爺的安危於不顧。
其實他沒有受過唐爺多少恩惠。
唐爺願意對他好,他都婉拒了,只是勸過唐乾安心接受唐爺的好意。
可是有些感情是很奇妙的,即使沒有過命的交情,冥冥之中仍有一種牽絆。
找唐爺要目的地的時候,他的手是抖的。
問蘇慕許吃完早餐沒的時候,他的呼吸都是疼的,像是牽扯著他心底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那裡,裝著她。
很奇怪,曾經認為媽媽離了自己不能活的他,並不是太擔心媽媽,只擔心那個為了他在努力變得優秀的小丫頭。
人總是這樣,擔心柔弱的,相信堅強的。
望著空中的雲,顧謹遇還有種不太真切的感覺。
太突然了。
兒童節的時候,唐爺還給他發了為唐昕慶祝節日的短影片,笑容依舊張揚,一點不對勁的跡象都沒有。
他還問安排好唐昕回國上小學沒有,唐爺說安排好了。
一眨眼的功夫,身處險境,會是發生了什麼呢?
能夠給他打電話,語氣凝重但不慌亂,說明他是自由的。
那麼,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相信的人去幫忙,還有生命危險?
難道是唐昕被綁架了嗎?
這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