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話,顧瑤聽過很多,會很順耳,但不至於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可這些話從許言的口中說出來,令她欣喜。
她喜歡的人,和她相似,不討厭她的冷漠獨特,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一件事情。
唇角微彎,顧瑤對許言說:“許言,謝謝你能來。”
許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不客氣,我願意。”
一句我願意,聽得顧瑤心裡微微發熱,暖洋洋的。
是她以為的那種意思嗎?
不管是不是,她聽著都很舒心。
等過完這段時間,再跟他要個確切的結果吧。
顧家,顧謹遇和孟盼晴下了車,身後跟著四名保鏢,在顧滿的迎接下,前去爺爺遺體停放的地方。
水晶棺一圈圍滿了人,連五歲的小娃娃都在跪著打瞌睡。
顧謹遇不認為有必要讓孩子也這麼做,但他什麼也沒說。
下車前他已經跟媽媽商量過,可以跪著為爺爺披麻戴孝,但不能累到自己的身體,只能跪一個小時。
顧滿找來了坐墊給孟盼晴,孟盼晴微微搖頭拒絕了。
她是年紀大了,但沒那麼弱。
若是顧盛還在,一定會守一整夜,她不能連一個小時都偷懶。
“都別說話,累了困了該回房間就回房間,”顧滿跪在顧謹遇的身邊,冷冷的掃視一週,“誰敢打擾爺爺的清淨,別怪我不客氣。”
一片死寂,無人言語。
即使他不說,也不會有人在靈堂說什麼,但顧滿說了,就代表著他會護孟盼晴,誰也別想給孟盼晴臉色看。
顧家院外,蘇慕許他們在房車上,心情都很沉重,根本睡不著。
各自閉目假寐,安靜的等著顧謹遇和孟盼晴回來。
一個小時後,顧謹遇將孟盼晴扶起來,向爺爺的遺體鞠躬,便要離開。
走了幾步,孟盼晴的心抽抽的疼,回頭輕聲問顧滿:“我的房間還在嗎?”
顧滿回道:“在的,嬸嬸,沒人動,鑰匙在管家那裡。”
孟盼晴點點頭,抬頭看向顧謹遇,無聲詢問他的意思。
顧謹遇想起當年離開顧家時,除了個人證件和少有的私人物品,只帶走了爸爸送給他的子彈殼吊墜。
房間還留著,他並不意外,因為爺爺從來沒說跟他斷絕關係。
再說顧家那麼多房間,又有誰會去佔他們的房間。
點點頭,顧謹遇找管家要了鑰匙,在保鏢的陪同下來到了爸媽的臥室。
將鑰匙遞給孟盼晴,顧謹遇說:“需要我陪著嗎?”
孟盼晴搖搖頭,“不用了,我就看一看。要不你也回你房間看一看?”
顧謹遇對過去沒什麼留戀的,但媽媽說了,他便點頭,去看一看還有沒有什麼值得他帶走的。
推開門,房間裡黴味兒很重,孟盼晴就知道已經很久沒人來過這房間。
她不會回來,也沒人來住,自是沒有打掃的必要。
走的時候,她特意收拾過的,好像還是那時的樣子,整齊簡潔的像是沒有人住過。
她其實不喜歡家裡太整齊,只是顧盛身為軍人,很是嚴謹,有挺嚴重的強迫症。
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家三口的合照,孟盼晴輕輕的撫摸,心裡還是很疼的。
曾經的愛人,一別二十年,沒人能夠體會到她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