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下午牌,顧謹遇和蘇慕許如願輸了,和押了他們贏的何太太一起做飯。
唐乾負責燒火,確實燒的很好,還答應了何太太有空的時候就來幫忙燒火。
晚飯時,大家在院子裡,開啟一百瓦的電燈泡,吹著清爽的風,暢談著,歡笑著,時間過的非常的快。
離開前,老何當著大家的面對程何說:“程何啊,我現在真的想開了,不會再逼著你走我想要你走的路。不過,你也試著多交些朋友吧。你看錦年的這些朋友,不都很優秀很可愛嗎?我看你們定能合得來。”
程何鼻子泛酸,總有一種爸爸在交代後事的絕望。
“好。”他強撐著微笑答應,心裡一片酸楚。
如果這一天,發生在五年前,該多好。
“明天一早,我要入院治療一段時間了,”老何掃視一週,笑容平和,“你們都是好孩子,肯定會擔心我,但是,聽我的話,不要去醫院看我,影響心情。等我回來的時候,叫你們來打牌,你們儘量過來就好。”
五個年輕人看著老何,都挺難過的,但都笑著答應了他。
離開的時候,村長來了,說是院子的事已經談好,下週能過來住。
簡希很開心,要不是時間太晚了,還要送許許他們回去,她都想立即去看一看那院子什麼樣。
“那下週見。”何太太揮手,和他們道別。
程何:“爸,媽,你們留步,我去送送他們。”
“你跟他們一起吧,”老何輕按住程何的肩膀,“明天你回晉城去。好不容易把你藏的這麼嚴實,要是曝光了,你的清淨日子怕是沒有了。”
程何搖頭,一個字沒說,但態度很堅決。
他並不是喜歡清靜,只是害怕這塵世間的喧囂煩擾。
也不是不愛父母,而是害怕被爸爸壓制。
現在爸爸病重,前方便是有諸多煩擾等著他,他也不可能退卻了。
老何沒再勸,輕輕拍了拍程何的肩膀,對葉錦年他們笑道:“有空常來玩啊,平時聚會的時候也多叫叫程何,拜託你們了。”
葉錦年鼻子泛酸,眼淚直接奪眶而出。
這感覺,太難受了。
吸了吸鼻子,葉錦年說:“何叔叔,您要加油啊,爭取多陪伴程何,他真的很愛您。”
“嗯,我會加油的,一起加油啊!”老何笑著攔住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程何的肩膀,用力拍了一下,並嗔怪的喊道,“臭兒子!”
程何也哭了,側過臉不想被人看到,對葉錦年說:“我不送你們了,到了說一聲。”
葉錦年:“嗯,我們走了。”
葉錦年他們走後,老何笑著問程何:“還怕你老子呢?”
程何忍著淚搖頭,攙扶著老何回屋。
何太太已經準備好了洗腳水在等著,程何便回了房間,不想過度關心爸爸,增添他的難過。
葉錦年在上車後便崩潰大哭,哭的頭髮蒙,胸口都是麻的。
生老病死是世間常態,可誰也無法平靜面對。
哪怕知道抗拒不了,還是會極其難過。
多希望會發生奇蹟,程何還能孝敬他爸爸幾年。
蘇慕許看著葉錦年哭的幾乎要抽過去似的,心裡也很難受。
大表哥還不知道這些事,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呢?
是支援葉錦年陪程何度過這艱難時刻,還是會吃醋葉錦年有程何這樣一位深愛著他的人?
她想不出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