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光團被葉千狐虛抓在手中,手心傳來淡淡的溫暖。當葉千狐鬆開手指,光團輕輕離開他的手心,如同一個稚嫩的孩童一般,懷著好奇心,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抬頭看著天空中飛來飛去的光團,葉千狐低語道:“莉莉絲,我該怎麼做?”
“用你的血液澆灌種子,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腦海中,莉莉絲回答道。
“有時候我總是覺得,我從夢鄉帶出來的,不是一個種子,而是一個嬰兒。”伸開手,到處亂跑的光團主動落回他的手心,葉千狐看著手中的小傢伙輕聲說道。
莉莉絲道:“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可以這麼說。夢鄉的種子,是擁有自己的本能的,如同初生的動物一樣。”
笑了笑,葉千狐低下身,把夢鄉的種子放在地上。拿出一把匕首,在右手中指上劃出一個傷口,殷紅的血液馬上便從傷口中流出。
有點疼,但這樣程度的疼痛,他已經習慣了。
似乎是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夢鄉的種子安靜地懸浮在距離地面幾厘米的高度。很快,一滴血液從葉千狐的指尖落下,墜入光團之中。
一道水滴落在水面的輕靈聲音從光團中發出,那一刻,無色的光團中恍然出現絲絲縷縷的血色,但卻在下一刻又消失不見。
如同得到了玩具的孩子,儘管那只是一個光團,但是葉千狐卻分明感覺到了它的喜悅。
控制著自己的傷口,他的血液不緊不慢地從指間不停滴下。
每一次血滴落在光團之中,伴隨著水滴落在水面的聲音,光團之中都會出現一抹血紅色,但很快就又消失不見。
這彷彿就是一個吸收和轉化的過程,他的血液,就是這枚種子最好的養分。小小的光團,貪婪地吸收這其中它所需要的物質。
隨著血液的不斷加入,血紅色越來越明顯,不久之後更是不在消失,而是一點點在光團之中累積,就像是蛛網一樣,緩慢但持續地在光團之中蔓延。
一種莫名的聯絡,開始在葉千狐和夢鄉種子之間出現,而且正在隨著血液的加入不停加深。
葉千狐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卻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繼續讓自己的血液滴入光團之中。
許久之後,原本無色的光團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不同於噩夢代表的紅色光團那種暴戾,此時的種子雖然是血紅色,卻如同一顆紅寶石一樣美麗,安靜地汲取著血液中的養分。
其實並不是說夢鄉種子本身變成了血紅色,而是,葉千狐的血液有點多了,讓它在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消化。
當血紅色從內至外侵染了整個光團之後,葉千狐指尖的鮮血忽然不再滴落,就連那滴即將落下的血液,甚至在慢慢地回流,從手指的傷口回到他的身體。隨即就連傷口也合攏,飛快地開始癒合。
而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夢鄉種子,就像是一個心臟一般在有規律地收縮膨脹。在這個過程中,不時地有一絲血霧從其中噴出,但接著就又被種子匆忙吸收進去。
明明是一枚種子,卻像是一隻小倉鼠一樣,就算是吃不下,也要拼命地把食物塞進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