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在晏聽風身上不斷掃動著。
這小子長得倒是一副好皮囊,連一向傲慢的他也要自嘆不如。
“命當然是要的。”晏聽風微微一笑,“還沒有幫著小挽完成你要完成的事,我是不會把命送出去的。”
謝臨淵環抱著雙臂,冷冷地開口:“花言巧語。”
玉鸞簪反而能夠看見謝臨淵,也聽得見他說話。
此刻聽他這麼說,玉鸞簪不由語塞:“這都算花言巧語的話?可臨淵你以前對音音說的那些話,豈不是成露骨了?”
完整地聽完對話的夜挽瀾十分淡定,她收回手,對晏聽風說:“這幾天不許再動用內力,按時吃藥。”
“嗯。”晏聽風輕輕地眨了眨眼,頷首應下,“可你的身體……”
他和容祈找到夜挽瀾的時候,發現她一個人倒在湖邊,受了重傷。
而他醒來後,又派73局的人在整個鳳元城內進行搜查,依然沒有發現通靈師的影子。
“打鬥的時候傷著了,對方因為通靈術的反噬已死,大約連屍體都沒有了。”夜挽瀾淡淡地笑,“的確是北陸來的通靈師,但還不曾知道到底是散修,還是屬於某一方勢力。”
“這件事情,我來查。”晏聽風漂亮的瞳底泛起了冰冷的戾氣,卻又在看向夜挽瀾的時候,目光重新變得溫柔如水,“小挽,你先休息,你可不止皮外傷,五臟六腑有不輕的損傷,節目組暫停了拍攝,叔叔那邊我也會幫你打掩護,不必擔心。”
夜挽瀾這才放下心來:“多謝。”
她恢復力不錯,加上藥物的輔佐,休養幾天就會沒事,她唯獨擔心林懷瑾知道後會焦慮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好,我先出去了。”晏聽風又替她壓了壓被角,“有事的話,直接叫我。”
門開啟又關上。
夜挽瀾喝完了一杯熱水,回頭卻見謝臨淵眼神不善地盯著門的方向,像是要盯出一個窟窿。
她挑眉:“大師兄,你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我是看那個小子花言巧語,又故意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怕你被騙了。”謝臨淵說,“我是男人,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九成九的男人都不可靠。”
“哦?”夜挽瀾眉挑的更高,不緊不慢道,“會不會是因為大師兄你也在這九成九的男人之內,所以梵音才一再拒絕見你,而你只能偷偷躲起來看她?”
謝臨淵:“?”
謝臨淵:“……”
他萬分不可思議,聲音都在顫:“小、小師妹,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夜挽瀾將玉鸞簪拿了出來,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你送梵音的首飾,是它告訴我的。”
謝臨淵沒說話,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中的高光都喪失了。
最大的秘密被戳破,他隱隱有些崩潰。
他盯著玉鸞簪,如果這不是他和林梵音的定情信物,他怎麼都要殺“物”滅口。
“公、公主殿下,我感覺臨淵想、想宰了我。”玉鸞簪瑟瑟發抖。
“不會。”夜挽瀾淡然,“他不敢,否則不必我動手,梵音也會和他徹底恩斷義絕。”
謝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