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行李都全部打包好了吧?昨天畢業典禮後我就準備撒丫子一刻不停直接走的。你現在卻把我留下來跟我溫習一套美劇,你沒什麼不治之症吧你?
你跟那個姓伊的師妹還是沒走到一起啊?真打算南下了兄弟?不回去試試老家的機會?
你別管我,你不說我真走了。這一別,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見了。我知道你也想趁這個機會跟我發洩一通自己的齷齪想法。但你要知道一個道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好嗎?
你別催我呀,我仔細捋捋。想好怎麼跟你說一件很扯的事情。
你慢慢想,反正你只有今晚了。我的車票是明天一大早的。
是這樣,有這麼個人。幼年時父母意外雙亡,被本家的叔伯吃了絕戶。
你說的是男的女的?
廢話,男孩子的話敢吃嗎?不怕崩壞了牙口?
你接著說。
她年紀小小的被搞得無家可歸,自己找去了孤兒院。十來歲吧,就在孤兒院討生活了。
然後呢?
然後不是有愛心捐贈和民政扶持什麼的嗎?讀書是續著讀的啊。快高考的時候,有一次孤兒院的一幫孩子去超市採購日用品。
她被超市的保安給冤枉了,說她偷吃了餅乾沒有埋單。要搜身,要報警,要通知學校,要告訴孤兒院……反正能用的恐嚇手段全部被保安使盡了。
她淚眼汪汪又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一個很淘的男孩子就跟保安幹起來了。她們矢口否認沒偷餅乾,保安當著警察的面說她和那個男孩子偷偷吃完餅乾把包裝紙丟在了貨架下面。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偷吃的,警察看了看保安找出來的餅乾包裝紙。又跟孤兒院粗粗瞭解了一下男孩的為人,二話不說就把他給拘起來了。
崔林點了支菸,一邊百無聊賴吐著菸圈一邊說:這個不好界定呀,平時很淘的孩子不就是為了時刻準備著背這口鍋嗎?除非你有非常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你自己的清白還差不多。
對啊,那個年頭監控又沒有這麼完善。聽說那孩子在派出所拒不配合調查。又剛好夠十八歲,結果判了三年。
你在扯什麼淡?
真的,後來錯過高考。女孩覺得特別內疚,他一出獄女孩大學還沒畢業就以身相許了。她大四畢業前夕就和他領了結婚證,嫁給了他。
女孩努力又要強,倒勉強算順風順水,錢掙得越來越多。而刑滿釋放的男人處處找工作碰壁,沒人願要也沒人敢要他。
女孩越表現出自己的內疚,他就越認為女孩這輩子就該當是虧欠了他。隨著職場應酬和努力拼搏早出晚歸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邁開碎碎步逐日逐月加重措施和手段家暴她。
我操!後來呢?
女孩動搖了,不止一次想過要逃離這段婚姻。這種人鬼不如的日子過了四五年,她懷孕了。
原本以為隨著孩子的出生,他會有所收斂。不讓她和孩子過得那麼提心吊膽。可是孩子是女兒,男人不想要女兒。覺得女兒傳承不了他的宗室,家暴更甚。
我了個大草,他不是個孤兒嗎?哪來的什麼宗室?
不知道啊,可能這就叫越是缺乏什麼就越是想炫耀什麼吧。說不定他以為自己是少年張三丰,打定主意要開姓氏的宗室門派呢?
那後來呢?
後來隨著家暴的次數和暴力指數越來越離譜。經過近十年的反覆拉鋸又反覆和好。倆人都逐漸心如死灰,他們最終還是協議離了婚。女兒跟媽媽生活,男人就這麼徹底退出她們娘倆的人生。
這些跟你有雞毛關係嗎?
本來是沒什麼關係的,可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
你知道嗎崔林,一個女人身上的活潑和知性很難合二為一。冷酷無情和嫵媚動人這兩樣性格特質同樣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可是在她身上偏偏無縫切換還自然而然。
我簡直迷戀的要死,我好愛她。可是我們乾柴烈火的時候,小天使一樣的童童就會冷不丁站在床邊叫我李爸爸。最荒誕的是,這他媽還讓我覺得性致盎然的很!
就覺得自己好無恥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