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漸漸瀰漫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森哥側過臉,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尖被強行從平行插入的角度直接扭轉了一個直角立了起來,剛才那聲令人牙齒打顫的刮骨聲就是刀刃刮過他鎖骨的聲音。
他一時竟忘記了疼痛,愣愣看著那截閃著無比歹毒光芒的刀尖無情穿過自己的身體。身後雙腳還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把自己的左手手肘狠狠撞在了椅背上。
在刀尖穿過他鎖骨的瞬間,男人硬生生把自己脫臼的肩膀用蠻力撞擊給接了回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張賽文語氣冰冷給了他最為中肯的建議:
森哥你千萬別亂動,這刀離你的喉管比你想象的更近!說完刀刃還是立著,刀尖真就斜斜指向了他喉嚨的位置!
森哥在暈厥半暈厥之間咬牙硬挺。刀刃又狠狠刮過他鎖骨的當口,剛才掉在地上的斧頭被張賽文躬身就抓在了手中。
霎那間斧口帶著白光貼著他的耳朵狠狠砸在左邊肩膀前面半寸的鎖骨位置。
左耳被劈掉半個,疼痛和流血迫使耳膜應激性失聰。他的右邊耳朵聽到了自己左肩鎖骨碎裂的“喀~”一聲悶響。立馬整個人佝僂著梭到張賽文腳下的地面。
還來不及昏死過去,眼睛側光看到自己的那把斧頭被張賽文迅速換到右手。鋒利的白刃帶著風聲從他右邊的肩膀稍前的位置又斜斜劈了一斧頭下來。
右邊鎖骨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只過了片刻。悠悠醒轉後森哥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徹底脫離了身體的掌控。肩膀倒是還在,但是用盡全力雙肩雙手都沒有半點回應。
他就這麼雙肩和脖子平行著地,眼神貼地無比怨毒盯著蹲在他頭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剛才似乎猛烈喘息過,現在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著。他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用拇指肚輕輕摩挲著斧子的刃口。語氣清冷說:
不管你信不信吧森哥,第一我原本是打算像舊社會處理江洋大盜一樣弄條繩子穿過你兩邊的鎖骨把你吊起來的。
第二就是忙中出錯劈了你半個耳朵我很抱歉。劈你耳朵不是我的本意,抱歉哈一時著急順便給劈了下來。
可是你要知道,我現在有病在身。忙中出錯正常得很,我也實在沒有那個力氣吊你起來。就像你說的,要快刀斬亂麻,我很擔心突生變故。所以……
森哥雙眼的怒火似乎就要化為實質。他趴在地上搶白著張賽文的自言自語,低沉怒吼著用命令的語氣說:殺了我!趕緊殺了我!
張賽文磨磨蹭蹭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兩張紙丟在他眼前的地上。還是不急不躁說:
雖然你兩邊的鎖骨都砍斷了,但是在黃金搶救時間48小時之內去醫院完整接好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比較麻煩的是你的耳朵,耳朵的搶救時間稍微短點。但是不管多短,我都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問你幾句話森哥,知道的言語一聲,不知道的也講講你的看法。
我要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真的不介意卸了你全身的零件放進你陳列架上的那些福爾馬林裡面。跟別人的零件一起泡一個瓶子,不著急,你慢慢想清楚。我抽支菸緩口氣。
森哥死死盯著眼前地上的紙張,無聲無息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