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沸羊羊心情不好,我去陪他刷副本去。可能要很晚才回,先睡給我留個門就好,別反鎖了。
他回來看到靜姐臉上有一個巴掌印的淤青。身上衣不蔽體經經綹綹,童童一臉驚悸掛著淚痕說媽媽被打了爸爸。
他強行壓下心裡翻滾的怒意,輕聲問:誰打的?
童童說是另一個爸爸,用腳卡住門大力推開撞倒媽媽。然後……然後……然後狠狠的打了媽媽,還踢了我一腳呢。
媽媽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
張賽文坐在路邊,大排檔煙熏火燎的煙火氣燻得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前夫哥屁股堪堪挨著半邊凳子正痛哭流涕。
瘦。
弱不禁風。
眼神空洞無力。
這就是前夫哥的全部真實寫照。張賽文耐著性子解釋他為什麼要出這個頭:靜姐,你的前妻。她是我的員工,頂樑柱的那款員工你懂嗎?
我的公司能開起來,就全仰仗著她。你和前妻有任何瓜葛,都不是你動手打人的藉口。這是我願意坐在這裡和你溝通的先決條件。你我都是男人,感情的事情諸多不如意大家都懂。我的境遇比你好不了多少你相信嗎?
我想說的重點是什麼呢兄弟?要學會翻篇,人生漫漫幾十年呢。我們不能可著一棵樹吊死自己你明白嗎?
前夫哥止住哭聲,說你不懂。我女兒叫另一個男人爸爸你知道嗎?我什麼都能忍受,我能忍受她不再愛我。我能忍受她在心理活動上對我的呼來喝去。
但是我不能接受我自己的女兒去叫另一個男人爸爸啊你懂嗎?我的!我生的!我的女兒一臉親暱叫另一個男人爸爸。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我是不喜歡女兒,但是她叫別人爸爸我就堅決不允許!
這世間啊兄弟,最毒婦人心啊我跟你講……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沒說出後面的話。塑膠凳子被遠處走來的李斯瑞一腳踹飛老遠。眼看無法自持身子就要往地上梭。
一頭不算太長的頭髮被李斯瑞死死揪住摁在了飯桌上。活動的飯桌眼看就要承受不住傾斜的重量立起來。張賽文默默把力道用在雙手上按住桌子抗衡著前夫哥的頭部重量。
李斯瑞像一隻出離憤怒的豹子。眼睛血紅整張臉湊近前夫哥的臉,湊到近得不能再近,咬牙切齒低吼:聽仔細了懦夫!這是你這輩子離她最近的最後一次了!
下不為例這個詞你不懂,你也不配!再來一次我豁出命陪你下地獄。你聽懂我的話了嗎?一邊一字一句說,一遍用特意穿上的大頭皮鞋分出全身大部分的力氣碾過前夫哥穿了雙涼鞋的腳面。
碾過去第一遍,前夫哥抗住了。雙手還來薅李斯瑞的衣服。
碾過去第二遍,前夫哥眼裡的怒氣消散大半。但是怒意還在,他想直起身子。情急之下用試圖用話術激怒李斯瑞:有種放了我,我們像兩個男人一樣決鬥!
第三遍,前夫哥慌到自動自覺就放下了還扯著李斯瑞衣服的手。他需要調動全身的力氣來抗衡腳背和腳趾帶來的痛楚。
第四遍,他開始不自覺渾身顫抖。悶哼著說你偷襲我,你不講武德。
第五遍,他連嘴角的口水都懶得去擦。努力側臉向上看著李斯瑞說:我錯了大哥,我真的錯了。
第六遍,李斯瑞用鞋跟精準命中他的五個腳指頭。包括腳面在內的一隻腳早已血肉模糊,連塑膠涼鞋的鞋面都被活活扯斷扯開。
李斯瑞揪著他頭髮的手突然往上提了半尺高,然後他感覺自己的半邊臉被那隻手用盡全力砸到了桌面上。圓桌子直接裂開兩塊拼接木板,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