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習慣是靜姐上後排,屁股挨著椅子頭都還在外面就開始低頭玩手機。李斯瑞這個牲口每次把副駕駛的門砸得邦邦破響。
他只要敢面露半點心疼的神色,這對狗男女就同氣連枝嘲笑他的小破車。
每次尖酸刻薄得忘乎所以,似乎這車每天拉著來回跑三四趟的不是他倆的靈魂,只是兩具腐臭的肉體一般。
他也有不滿要表達的時候,靜姐在後座嘖嘖連聲:你不回我們就在公司附近吃呀,你每天來回跑拉著我倆是要多燒你多少油啊吝嗇鬼?
今天他倆一上車,就明顯感到氣氛不對。張賽文在後視鏡裡看到李斯瑞棄副駕而從另一側開門坐進去他後面,在以為他沒留意的時候李斯瑞期期艾艾伸著手去想安撫靜姐的情緒。
靜姐繼續低頭玩手機,可是每次李斯瑞的手伸過來她都能精準避開接觸。張賽文瞅了兩眼正在心裡默默感嘆:果然是生氣的女朋友比過年的肥豬還不好按!
靜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淡淡出聲說:開車你看路看我們倆幹啥?李斯瑞索性死臉厚皮伸長手臂去環腰摟抱。靜姐扭著身軀嗔怒說你給我放開!幼稚不幼稚?
李斯瑞撅嘴用那種噁心得人恨不得哇哇直吐的腔調說:怎麼了嘛,像我這種有事業心又有上進心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就打動不了你了嘛?你不會是見異思遷移情別戀吧?
靜姐直起身拍了拍扶手箱。朝著張賽文說,我問你個事你老老實實答我。是不是你慫恿李斯瑞忽悠我跟你倆一起開公司的?
張賽文頭大如鬥,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李斯瑞看他為難急忙打圓場說怎麼說話呢?誰慫恿誰啊,花花學妹還想跟我們一起合作呢!你覺得誰慫恿得動她啊?
靜姐不依不饒轉臉對著他吼:你現在就給你學妹打電話,讓她親口告訴我是不是你倆慫恿的她。打!
電話接通後花花在電話裡沉默半晌悠悠說,情況有變啊師兄,我就要份工作然後做你們的精神股東你看行不行?我現在正忙著跟我女朋友吵架呢。
啊?你倆為什麼吵架啊?
別那麼八卦嘛你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吵架肯定有吵架的原因啊,等我倆和好了我們再聚一起詳談啊,好了,不跟你多說了。
靜姐長長嘆了口氣,一巴掌重重拍在張賽文座椅後背。把他嚇了一大跳。就聽見靜姐說:
賽文你不好這樣子的,不管大事小事每次都是你蠱惑李斯瑞正面衝鋒,你老是玩側翼包抄的那一套。
你別急著反駁我啊,我掏心掏肝給你倆說清楚了。你們上班兩三年都不到就著急上火要自己單幹,門都沒摸清別說找到路。哪有那麼好開的公司啊兩位小朋友?
張賽文說我們不是還有你呢嘛老大,你給我倆保駕護航啊。
靜姐背脊向後一倒,悶悶不樂說:我保駕護航就怕也護不了你倆周全啊。不過既然都想好了咱們這週末就商量出個子醜寅卯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