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不謄抄影印去寄會怎樣?
那就慘了,有時效的。一天不轉出去你就要厄運纏身;兩天不轉出去那你喜歡的人就跟人私奔;一週不轉出去那就簡直要家破人亡了。反正能寫多狠就寫多狠唄。
你當年是差生?
我絕對是差生,不過我臉沒受傷前很受兄弟們歡迎,因為我球打得好。
你們這些差生的世界真荒謬,炮製這種侮辱人智商的玩意來亂人心神。
兄弟不是我吹,重點不在那幾頁信紙有多荒謬,是真有人會堅信不疑你知道嗎?
就好像你現在手上拿著的這兩張紙。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八九年前為了跟蹤。不是,是為了說動一個和我利益攸關的人。
我跟他從我們這裡跟到了帝都,跟他住進同一家酒店,跟他叫了同一張卡片上的應召女郎……
回來後沒幾天我就收到一張舊報紙折起來的這種紙衣紙褲,還有手寫仿宋體的那句“歡迎來到快進人生俱樂部”。字型跟我們學生時代惡搞的那種如出一轍!
後面一年陸續收到兩次,最後一次才是黑紙折的衣服褲子和列印的這句話。這句話是機打的時候才改成“歡迎來到N倍速人生俱樂部”的。
張賽文心頭突了一下。心想不對啊,這時間線怎麼對不上。他不動聲色看著圖哥有點漲紅的臉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去檢測啦,檢測結果就像它所說一樣。我非自願、不知情、稀裡糊塗加入俱樂部了唄。
你為什麼會這麼淡定?
我不淡定能咋辦?八九年都過去了,我連是誰寄來的都根本查不到。加入就加入了唄。哎,我跟你多分享一些我的心路歷程吧。
反正長夜漫漫咱們也無事可做。我受傷前不說貌比潘安,起碼長得自我感覺挺好的。雖然那時候總有同班的女生嘲笑我的名字取得難聽。
但是我名字難聽與我何干呢?我沒出生前我爸去北方打了兩年工,回村後和大家吹牛說他其實在帝都人民大會堂上班,信誓旦旦說他親眼所見大會堂影壁上那幅“千里江山圖。”
自然沒人會信他,一年後我出生。這老小子軸的不像話,為了證明他真的看過千里江山圖真跡。
給我取名時輩分的字都強行拋棄不用,硬給我在戶口本上一筆一劃指揮著戶籍警敲下汪二圖這幾個字。
父母給的嘛,我受著就是。上高一的時候我成績其實還不錯的,有一天在同學家第一次看到背投那種超級大的彩色電視機。
在那麼大的畫面裡瞟了一眼接待外賓的電視畫面背景後我瞬間石化。感覺我爹當年就是在某處看到過同樣的畫面才記住的千里江山圖。
他自己肯定也大受震撼,但又不想承認自己是在電視上看到的。為了扯一個謊蓋住另一個,只好用我的一輩子來印證他吹過的牛皮。
我越想越氣,成績從那開始一落千丈。
後來還學會打架抽菸,學會對著女生吹口哨,學會逃課看色情錄影帶。大廈將傾非一木所支也……